可她們女孩子最在乎儀式感了。周祈年嘆了口氣, 行吧, 還是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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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盞買完洗漱用品回去, 外賣還沒到,躺在床上的孟小棠轉移到陽臺上,她雙手撐著欄杆, 半個身子幾乎都要掉出去,全神貫注地看著樓下。
「你在看什麼?」雲盞問她。
聽到她的聲音,孟小棠神秘兮兮地朝她招手:「快過來。」
雲盞疑惑:「什麼啊?」
孟小棠做賊一樣,壓低聲音說:「我在聽陳啟雋和他女朋友吵架呢。」
「……」
樓下院子裡有個鞦韆,陳啟雋的手推拉著鞦韆的繩,致使鞦韆有以下沒一下地盪著。陳啟雋對著手機那頭的人吼,仔細聽又不像是在吼,更像是在哄,就是嗓門大壓不住火,心還是軟的:「我都說了是路人,她拉我進的遊戲,我正準備退遊戲就開了,沒辦法只能打,我就打了一把也沒開麥,你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而且打完我就跑了,我和她都沒加好友,我的親密關係開著,遊戲戰績也開著——」
雲盞聽不下去,抓著孟小棠回屋:「——別聽了,情侶吵架有什麼好聽的。」
孟小棠雙眼放光:「多好聽啊,陳啟雋和別的妹妹打遊戲,渣男竟在我身邊,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表哥不是說了麼,是誤會。」
「男人的話你也信?雲小盞啊,你怎麼這麼天真?」孟小棠頭頭是道地分析,「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了,你以為是甜心炮彈,其實糖裡都是屎。」
「……」
雲盞蹲著身子開啟行李箱,邊收拾衣服邊說,語氣是隱忍著的不耐煩,「不要一概而論,喜歡的前提是信任,既然不相信他,為什麼要談戀愛?你一直以來不都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嗎?既然你覺得男人不可信,為什麼還想和男人談戀愛?」
和雲盞認識這麼多年,孟小棠要還是聽不出她話裡連珠帶炮的怨念,那她真的愧對好朋友這個身份了。但她挺懵的,因為不知道雲盞為什麼生氣,「你心情不好嗎?」
「原先還可以。」
「什麼時候不可以的?」
雲盞把最後一件衣服掛進衣櫃裡,盯著空洞又空曠的衣櫃,好像裡面能夠吸納一切情緒,實則不然,情緒翻天覆地,在她腦海里滋生蓬勃。
她大概停了幾秒,才說:「在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不太可以了。」
孟小棠欲哭無淚:「我給你打電話也有錯嗎?」
雲盞轉過身:「你知道我剛才在幹什麼嗎?」
孟小棠猜:「和周祈年在去便利店的路上,咋,你倆發生什麼了嗎?我一個電話打擾到你們了嗎?你倆在大馬路上能幹什麼啊!」她不理解,又不是在床上。
「我倆在大馬路上,」雲盞笑了下,半開玩笑地說,「搞曖昧啊。」
孟小棠震驚的臉上表情蕩然無存,萬萬沒想到會從雲盞的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來。雲盞是誰?是打小追求者無數的女生,在附中人送外號校園女神,追她的人一直沒斷過,可當問她想不想談戀愛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那幾句話。
——「我對戀愛沒有想法,我對男人也沒有想法。」
——「我現在只對博爾赫斯有想法。」
「你不是隻對博爾赫斯感興趣嗎?」
孟小棠腦袋瓜子嗡嗡的,半跪在床上,即便她一路都在磕她和周祈年,但她沒想過雲盞和周祈年會進展的這麼迅速。主要是,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哪有人握著一對三不出,出王炸的?
「博爾赫斯最出名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玫瑰?」
「對,」博爾赫斯最為人稱道的便是他筆下的玫瑰了,雲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