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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河一聲輕哧,“你也說了,是住了多年的——地方。”
連“家”都稱不上的地方罷了。
他言語中總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令人心疼的孤寂。
回到舊地,人總會無端傷情。
陳清夢的情緒也被感染的低落了幾分,她說:“那你為什麼又讓人過來打掃呢?”
“怕你回來,看到一切都變了,會失望。”
他做的一切事,從來都不是為了他自己,從來都是為她而想的。
他們之間的回憶並不多,能留下一點兒,也是好的。
這裡無疑是他們之間曾經歷過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陳清夢踮起腳,伸手圈過他的脖子,摟著他。
她雙眼亮晶晶的,眼裡泛著光:“其實我回來過的,我每年回國,都會到這裡走走,我就想,能不能遇到你,可是沒有一次遇到過你。”
許星河的心為之一動。
陳清夢:“不過遇到你又能怎麼樣呢,當初是我……是我不要你的,許星河,當時我那樣對你,你恨我嗎?”
那晚一夜放縱,清醒過來的兩個人像對待仇人一樣刀鋒相見。
夜晚,他們有過抵死纏綿的親密時刻,汗水與淚水在一聲聲喘息中交織,熱浪襲來的空白時分,整個房間都氤氳著繾綣氣息。
他們在熱汗裡緊緊擁吻,意亂情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可是白天卻將一切夜晚打成幻夢。
陳清夢全身赤|裸地躺在床的一邊,許星河的臉如刀削般的冷,一句冷血無情帶著濃濃的許星河式的話說了出來:“陳清夢,夠了。”
她的心裡不是不難過的。
但或許是早就熟知面前這人就是薄情,或許是因為對他的感情早就走到了盡頭。
她眼梢挑起一個明媚的笑來,聲音裡還帶著歡好過後的餘韻,音色有點兒媚,說:“許星河,你不過就是我玩過的男人中,長得算是不錯的一個而已。”
許星河背對著她坐在床頭,上身赤|裸。
他的面板是真的白,像是那種從未見過天日的、病態的白,酒店窗簾半拉,正是清晨,日光微醺,光線迷離地落在他的背後,映出明顯的紅印。
聽到陳清夢的話,許星河的脊背明顯一僵。
他眼眸閃了閃,隨即伸手,掀開被子。
酒店的白色被子上,印出一點紅暈。
許星河冷笑:“玩過很多男人?”
陳清夢昂頭沁著淚,笑意是比這朝陽還要明媚幾分的璀璨,她梗著脖子,說:“一個膜而已,小醫院都會補。”
許星河抓著被子的手緊攥。
陳清夢又說:“怎麼,你還有處|女情結?”
許星河鬆開手,把被子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他冷眼掃了過來,薄唇勾起一抹寡淡笑意:“有啊,但是你……太髒。”
陳清夢無所謂地笑了下:“那又怎麼樣,你剛剛不是很享受嗎?”
許星河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他低頭撿起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床上,衣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畢竟像你這樣主動送上床來的女人,我也不是沒遇到過。”
陳清夢和許星河的那晚,有過意亂情迷的時刻,也有過恨不得至死方休,但分開的時候,字字傷人。
……
……
陳清夢以為,許星河會恨她。
但是許星河卻捧著她的臉,說:“笨蛋,我還不知道你嗎?”
陳清夢:“知道我什麼?”
“你喜歡我啊。”他終於承認,年少時面對她的追趕,他一直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