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主權。
她狐朋狗友很多,會揶揄她:“人還不是你男朋友呢,你這主權宣告的跟正牌女朋友似的。”
陳清夢拉腔拖調地回:“要——你——管!”
許星河隔著窗戶,看到她和一堆人站在走廊上,聊著和學習無關的東西。陽光從天際散落在她的眉眼,春風拂過,她唇角梨渦盪漾,笑容恣肆又明媚。
崇雅的女生校服是裙子,中裙到膝蓋,但陳清夢的裙子短到離膝蓋有一掌左右距離。
她靠在牆邊,裙角翩躚。
白皙又筆直的雙腿,在藍白格子百褶裙下襬換姿勢,似乎稍有不慎,裙子下的春光乍洩。
許星河捏著筆的手一個用力,在紙上畫下一道突兀難堪的長線。
那一天,許星河的心情都不好。
陳清夢也感覺到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她扒拉著他腳踏車後座坐上去。
伸手抓著他衣服的時候,聽到他冷冷地說:“抓坐墊。”
“不要。”陳清夢才不聽他的,“我就要抓著你。”
她的笑聲如風鈴般隨風響起,“我還要抱著你吶。”
年輕的女孩兒聲音甜的像是被草莓醬浸泡過似的,柔軟的手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僵硬的脊背上,說話間有隱隱約約的熱氣灑了滿背:“許星河,你好像不開心,你為什麼不開心呀?”
許星河僵硬著身子,這個時候引以為傲的智商早已拋之腦後。
他機械地騎著車,雙手死死地把住車頭。
那個時候是西府海棠開的最盛的時候,枝椏橫生,鬱鬱蔥蔥的葉,嬌嫩欲滴的花,黃昏穿透樹梢落下一地斑駁碎金。
許星河沒說話。
陳清夢在他的背後蹭了蹭,接著問:“你怎麼就不開心了呀?”
“……”
“許星河,你笑一下好不好?”
“……”
“許星河,你就笑一下嘛,你笑起來很好看。”
她喋喋不休。
他沉默不語。
陳清夢始終有數不清的精力,即便許星河回她的都是單字,她也沒有半點被打擊到的模樣。
是喜歡吧。
不是喜歡,做不到這樣。
許星河想。
突然,他一腳蹬地,剎車。
陳清夢還在唸叨著什麼,被他一腳剎車搞的有些懵圈,“怎麼了?”
許星河轉過頭,和她對視。
陳清夢仰著下巴,雙眼澄澈,對視的瞬間,彎成笑眼,一向離經叛道的女孩兒此時此刻溫順的要命,彷彿讓她跟著他私奔她也願意似的。
許星河說:“不要笑。”
陳清夢沒反應過來:“我笑起來不好看嗎?”
“不是。”
“那就是好看的意思咯?”
他轉過身,踩著車鐙子往前行。
風吹的他衣服鼓起,陳清夢伸手按住,她囂張地在風裡喊:“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笑啊?”
回答她的是逐漸加快的車速。
陳清夢提高聲音,喊道:“四捨五入,你喜歡我咯。”
風聲過耳。
許星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血液沸騰不止。
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贊同——
夕陽西下,日光溶溶。
陳清夢雙手抱著他的腰,一字一句不斷重複:“許星河喜歡陳清夢!”
“許星河——”
“喜歡——”
“陳清夢——”
聲音裡藏著濃厚笑意。
道路兩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兩邊蔥鬱樹木遮住天光,在影影綽綽的光亮中,瘋狂踩著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