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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漫哽咽著脖子,把眼淚又咽了回去。再看向那本黃色本子的時候,一片模糊。
不行,還是不行。
很想哭,恨不得此刻大哭一頓。
思念一旦決堤,便覆水難收。
宋之漫伸手擦著眼淚,剛開始只有一點,後來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她一手拿著餐巾紙一手捧著那本本子,邊哭邊看。
“時間過的好快,今年我們家的合歡就是十七歲了。你爸爸有給你買蛋糕嗎?——他一定忘了,你爸爸記性不好,但是沒關係啊,你林阿姨會給你買。還記得小時候,林阿姨抱著你說要讓你當她的乾女兒呢,她對你一定很好吧,希望宋斯南不要吃醋啊。
媽媽一直記著你的生日,之漫,媽媽生你的時候是順產,只用了兩個小時,醫生說,你是她見過所有的女孩中,最聽話的那一個,一點都沒折騰我。
不知道你現在還像那時一樣聽話嗎?
不過沒關係啊,我們家之漫,即便如何囂張跋扈、頑劣放肆,都沒關係。
媽媽在懷你的時候就和你爸爸說過,‘要是生了個女孩啊,我一定要把她當公主寵’。你爸爸也說,要把你當成公主寵著你。
也不知道,你爸爸有沒有踐行我說的這句話。
你爸爸他啊,記性不好。我總要和他說很多遍,他才聽進去。
如果他沒做到,之漫,別怪你爸爸。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給了工作,他給我和你的,是全部的愛。
記不住了,也沒關係。之漫,別因為這個怪他。
要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最愛你的人就是他了。
之漫,你十七歲了,讀高三了,媽媽有很多事想和你說。
隔天起床的時候,宋之漫的眼睛都是腫著的。
宋斯南站在門口,特意的拗了個造型:他靠在牆上,單腿微曲,頭往下偏了四十五度角,據說這樣能顯得側臉輪廓最清晰。
那天顧榕出場就是這樣的,只是他沒有倚靠著牆,只是獨一個站在巷子口,卻帥的驚為天人。
宋斯南在床上想了又想,終於明白,哇,原來是因為角度。
所以他今天特意帶了直角尺,量了下巴與脖子之間的角度。
剛好四十五度,不多不少。
他低頭看向朝陽下的影子,連剪影之中都覺得自己俊朗非凡。
——就是脖子有點酸。
卻在看到宋之漫的時候下巴都掉了下來。
宋斯南伸手把下巴給拍回去,他滿臉錯愕的指著宋之漫的眼睛:“我靠,你昨晚幹什麼了啊!”
雖然他是經常說粗話的,但是在宋之漫面前他總是收斂著,很少說這些粗俗的話。
倒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在宋之漫的眼裡,他能有什麼形象可言?
——他怕她跟自己學。
聞言,宋之漫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死心的問:“眼睛真的很腫嗎?”
“真的……很腫。”宋斯南甚至還把手指往宋之漫的縫隙裡戳,震驚之後還帶點躍躍欲試的感覺:“快快快,讓我看看,我真沒見過眼睛腫成這樣的,絕了!”
“………………”可以的,這很宋斯南。
宋之漫伸腿就是一腳,繞過他往外走。
身後就是他的腳步聲,聽他跟上來了,宋之漫撒腿就跑。
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
隆冬時節,跑起來的時候耳邊就是刺骨的風。宋之漫跑了沒一會就停下來,雙手戳著耳朵,口裡呵氣。她穿的厚實,裡外加起來有五件衣服,像只熊一樣包著自己。
但還是冷。
而且只跑了幾十米,身上沒有發熱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