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羊絨大衣,肩上是薄薄的一層落雪,眼裡是皎皎明月,夜色催更,他站在燈光璀璨的許宅客廳,身量高挑,雙腿頎長,笑起來的時候一副清風霽月的溫柔模樣。
許星河回來的晚,一開啟門,就撞上了站在客廳的許靳遠。
客廳內原本歡聲笑語的,但在看到許星河的那一瞬間,驟然闃寂。
許星河的眼神淡然,室外的雪似乎將他整個人攏上一層碎冰,他氣場低冷,雙手抄兜,眼神平視許靳遠。
許靳遠在看到許星河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繼而,嘴角上揚,臉上浮起笑意。
他大闊步地走了過來,“你是星河吧?”
這份熟稔令許星河不適,但眾人視線都聚焦在他們二人身上,許星河斂眸,點頭:“嗯。”
“我是你大哥,許靳遠,你以後叫我靳遠哥就行。”許靳遠伸出手。
許星河盯著他放在半空中的手。
停頓幾秒,他視線撇開,雙手插在口袋裡沒有任何回握的想法:“知道了。”
許靳遠也不在意,收回手,聳了聳肩:“外面很冷吧?”
“還好。”許星河繞過他,在客廳裡看了一圈,許明遠並不在,他便轉身上樓休息去了。
上樓的時候,他聽到姜雅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和他打招呼幹什麼,你給我兇一點,你回來是和他搶家產的,不是和他做親兄弟的!”
“可是星河看上去很善良,他應該是個不錯的弟弟。”
“許靳遠,你有沒有腦子的!他是來和你爭家產的,這個家不再是你一個人的家了!原本屬於你的錢都要沒了!”
許靳遠的聲音帶笑,“姜女士,你脾氣怎麼這麼大?”
許星河在走廊處轉身,俯身,看到客廳裡許靳遠一臉如沐春風的微笑,他氣定神閒地坐著,說話語速緩慢,“姜女士,錢夠用就行,而且星河畢竟是我的弟弟,你不要對他那麼差,那些話也不要當著他的面說,他以前過的挺不容易的,你對他好一點。”
姜雅一副要發飆的架勢:“我對他好?我憑什麼啊?”
“我挺喜歡他的,”許靳遠平靜她的情緒,好聲好氣地說:“他看上去,挺好的,姜女士,你不要對人有無端的惡意,可以嗎?”
許星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吊起一抹冷笑。
可真天真。
怎麼許家有這麼天真的一個兒子呢?
但是許星河發現,自己對許靳遠是真的討厭不起來、冷漠不起來,每次許靳遠要他幫忙,他總是有求必應。
許星河並非想爭家產,只不過許靳遠自己主動選擇了退出,他喜歡的是攝影,想學的是藝術,原本持反對意見的姜雅竟然點頭贊同,並幫他說服了許明遠。
就這樣,許星河成為了寰球國際唯一的接班人。
許星河當晚做了個夢。
一開始出現在他夢境裡的是陳清夢,地點就在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他一起床,推開房門,陳清夢在廚房給他做早餐,見到他起床,她迎著晨光笑意溫柔:“可以吃早餐啦。”
他轉身去洗漱,洗漱好之後和她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站在玄關處給他系領帶。
她系領帶的動作很不熟練,系的歪歪扭扭的,許星河沒法,只得解開,再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系領帶。
繫好領帶,他上班。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陳清夢笑靨如花:“我等你下班回家啊。”
而等到他下班,再回家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壁漆黑,他按了按電燈的開關,沒有任何用,窗外的月光照亮室內,在氤氳月色中,許星河手足無措的喊陳清夢的名字。
一聲一聲,由平靜鎮定再到驚慌失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