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採訪之後,鍾念收起東西和梁亦封往回走。
梁亦封把車停在地形較高的地方,因此,車也沒發生什麼意外。
離車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天漸漸放晴。
鍾念抬頭看,“颱風眼哎。”
她勾了勾唇,低頭,正對上樑亦封漆黑的雙眼。
他眼眸幽深,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裡似有百般情愫翻湧一般。
然後,鍾念聽到他說:“不下雨了。”
鍾念:“嗯。”
梁亦封:“做/愛嗎?”
鍾念失笑。
梁亦封的眼裡閃過失望。
驀地,鍾念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腳跟,說話時的氣息洋洋灑灑的撲在他的臉上,她說:“不做。”
頓了頓,又說:“接吻嗎?”
“——接。”
他雙手摟住她的腰,彎腰、低頭,吻著她。
那吻熾烈,瘋狂的掠奪她口腔裡的一切。
鍾念熱烈的回吻,在這難得的晴好一刻。
第52章 liangyifeng
回去以後兩個人累的不行,洗完澡就回房睡去了。
颱風天持續了將近一週,一週以後,整座城市如獲新生,大街小巷裡都是人,鍾念走街串巷工作的時候,感受到了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只是鍾念和梁亦封去日本的約定未能實現。
鍾念剛到電視臺,工作忙,又不能請假,而且她也不怎麼想請假。電視臺的工作強度比報社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她非常享受在電視臺工作。
因為這裡的人都很冷漠。
有的時候她也會懷念徐佳佳,會想起她總是拿著一包零食咔擦咔嚓的吃著和自己說八卦的樣子,但大部分的時候,她都不會有任何的孤獨感。
她喜歡一個人工作,不愛社交,每一段人際關係都讓她心神疲憊。
在這裡所有記者都是她的競爭者,她不需要為了這些人而處理好人際關係。
這樣的工作環境讓她十分滿意。
整個八月,梁亦封也都很忙,他連回家的日子都很少。
有的時候鍾念似乎是和他一起睡的,但醒來以後發現家裡連他的痕跡都沒有。他的潔癖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連每日生活的地方,都沒有他來過的氣息。
那一整個八月,高溫炙烤著這座城市,炎熱,窒悶。
鍾念忙的不可開交,交通事故——車禍,酒駕,毒駕;民間事故——盜竊,鬥毆,賭博;社會事故——商業詐騙等各種事情纏身。
她為了搶一條新聞,每天也早起晚歸的。
但即便再忙,她也請了一天的假。
八月十三日,是鍾懷的忌日。
往年她在國外,都是找個教堂,安靜的聽教堂裡的人誦讀聖經,然後以虔誠的姿態,在裡面做禱告。
現在不一樣了,她回家了,回來這麼久,她也沒有去看過爸爸。
爸爸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鍾念笑著搖了搖頭。
她的父親啊,脾氣天下第一好,從沒有生氣發火過在。鍾念現在形成的性格,大多與他有關,他主張自主、獨立的教育,從不干涉孩子的學習與生活,他對鍾念唯一的期待是,長大以後成為一個普通人最好,如果連普通人都做不到,那就做一個對社會不會有任何危害的人。
鍾念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對這個社會做過貢獻,但她至少沒有傷害過旁人。
這些年,她也是牢記他的話活著的。
她打了車道墓地去,那裡人煙稀少,室外溫度足足有四十三度,鍾念撐著傘,下車之後走到鍾懷那裡,用了十幾分鍾,到了之後,渾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