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聲色娛樂至死,就像隋禹。
其實看上去,隋禹和沈放都是同一類人。
但沒想到,沈放竟然結婚了。
梁亦封挑了下眉,“嗯,他結婚好幾年了。”
鍾念眨了眨眼,明顯不太信。
梁亦封說:“他大學畢業就結婚了,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的太太。”
那倒不必了。
好奇心到此為止就足夠了,再多的窺探便是騷擾。
鍾念說:“我信了的。”
馬路對面此時正好出現了一個人,是手捧著杯奶茶的沈放,他小心翼翼的單手捧著,另一隻手拿著隻手機在打電話,眉宇之間盡是溫柔之色。
梁亦封問她:“你準備幹什麼?”
鍾念收回視線,說:“回家吧。”
梁亦封說:“我送你回去。”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在她問完之後,梁亦封漆黑的雙眼就直勾勾的盯著她。
其實他不會穿雨而過,鍾念想,那場盛世滂沱大雨下,梁亦封大概是唯一一個手拿一把黑色傘的人。
她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緩緩抬起雨傘,水珠沿著傘柱緩緩落下,一串串水珠連線成線,在地上旋出一圈水花出來。
但他的眼底,確實有過花開過的笑意。
像是穿越了一千年,他的笑意很淡,卻只為她而笑。
鍾念用指甲扣了扣手心,陡然回神。
她看著面前的梁亦封,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回絕的話突然說不出口,反倒是說了句背道相馳的話來:“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之後,她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眼裡是確確實實的笑意,眼裡又蘊藏了對面大廈的璀璨星光,笑起來的時候分外的迷人:“客氣了,鍾念。”
他的嗓音低沉,隨著涼風入耳,格外的有質感。
鍾念十分不自在的別過頭,不看他。
梁亦封倒也不在意,轉過身,陪她一起過馬路。
他站在車來的那一個方向,高大的身影擋住她,到了車邊,他為她開啟車門。
鍾念坐了進去。
梁亦封也隨之而來落座。
後車廂的空間很大,但梁亦封拎著的幾袋衣服被他放在右側,虛虛實實的站了許多的空間,鍾念坐在他的左側,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之後,只覺得靠近他的那半個身子溫度格外的高。
梁亦封往她這裡看了一眼,一本正經又懷有歉意道:“位置太擠了,就這樣擠一下,可以嗎?”
坐在駕駛座的沈放透過後視鏡看到梁亦封右邊空出來的一大片位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腹黑,是沒有人性的!
鍾念點了點頭:“可以。”
梁亦封遂又往她這邊靠了靠。
衣角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抬頭看向沈放,沉聲道:“可以走了。”
沈放看到了梁亦封眼裡的亮光,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繼而快速地發動車子,“行嘞。”
鍾念餘光看到梁亦封筆直的坐在自己的身邊,位置不多,他坐著似乎也不是很舒服,鍾念下意識的往另一邊靠了靠。
突然車子一個急剎車,鍾念條件反射的往前傾。
腰上卻被人禁錮住,一個用力,她就倒入了一個溫熱的懷裡。
鍾念緩緩的睜開眼,低頭,看到了放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修長,乾淨,有力。
那隻手很快就從她的腰間挪了開來,頭上有個聲音響起:“沈放,開車認真點。”
沈放懶洋洋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