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泥土,泥水洶湧的在雨天流著。
鍾念看到水已經沒過人的腳踝。
她蹙了蹙眉,雨已經下的這麼大了嗎?就一夜的時間?
還沒等得及思索,她手機鬧鐘就響了起來。
今天還要去培訓,據說是電視臺的一把手來上課,鍾念得提早到。
她匆忙洗漱,下樓之後看到小區外的雨實在不小,她撐著傘緩緩前進。
幸好是夏天,雖然溫度比往常要低一些,但穿著半身裙,上面套一件風衣,這樣就差不多了。
她穿著透明雨鞋出門。
梁亦封的住宅離電視臺不遠,抄近路走大概十五分鐘就能走到。
鍾念想起那晚的天氣預報,想到今天大概確實是颱風來襲。
颱風帶著暴雨席捲了這座城市。
她的外套已被大雨淋溼,雨傘並沒有起太大的用處,等到了電視臺,她便脫了外套,放進特意帶來裝衣服的紙袋裡。
她內裡穿了件針織衫,不至於脫了外套之後太冷。
不過沿路遇到許多人,大多是外套加短袖的搭配,淋溼的外套一脫,單單穿一件短袖便有點冷了,更何況電視臺內裡開了空調。
培訓教室裡,人倒是不少,估計是知道這次培訓的重要性,所以都冒雨趕來。
鍾念坐下之後沒多久,老師就進來了,他先是掃了一圈,然後點名。
直到——
“陳國良,晉城聯報的陳國良在嗎?”
無人應答。
教室裡發出窸窸窣窣的嘈雜議論聲。
“安靜一點,晉城聯報的人在嗎?”
仍舊沒有人說話。
“好的,我待會會讓人通知他,讓他以後不要來了。”
話音落下,引起一片譁然。
鍾念看向陳國良之前坐著的那個位置,此刻空蕩蕩的,桌子上空無一物。
她沒有情緒的移開視線,轉頭看向前面,神情冷淡、漠然。
培訓結束之後,講臺上的老師叫住了鍾唸的名字。
在眾人欣羨的眼神中,鍾念跟他走了出去。
老師是電視臺的一把手,也曾是央視的新聞聯播主持人,名叫陳天宇,如今已近六十,看著十分的慈眉善目。
鍾念和他在外面走廊上走著,陳天宇說:“我看過你的簡歷,你是這批記者裡面最出色的,按理說,有這樣優秀簡歷的人,不應該待在一個同城晚報。”
鍾念笑的溫柔而內斂,她說話聲音潺潺,像是江南三月的風一般:“當時沒想太多。”
陳天宇雙手背在身後,突然一笑:“怎麼說,有興趣到南城電視臺來嗎?這是我第一次挖人牆角,小姑娘你想好再回答我啊,別讓我這老頭子,到這個年紀還體驗被人拒絕的滋味,不好受,不好受吶。”他說著就擺了擺手。
這麼好的機會,鍾念自然不會拒絕。
但是:“我和同城晚報簽了一年的合同,我不能違約。”
“這個好辦,我可以向你們報社申請把你調到電視臺工作。”
鍾念猶豫的看著他:“會不會太麻煩陳老了?”
陳天宇瞪大了眼:“怎麼,你不想來?”
“不是。”鍾念想了想,她當初進同城晚報的目的現在已經達成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換地方,對她的計劃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鍾念莞爾一笑,“當然不是,我非常想來。”
“那行,我現在就給你們主編打電話。”陳天宇說風就是雨,其實也不怪他,主要是這次的培訓目的就是從其他報社挖人到電視臺,電視臺的幾位主力記者像是約定好了似的懷孕,新來的記者業務能力實在是……
陳天宇看了一眾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