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點頭,“是我。”
溫文走過來,摸摸鐘唸的肩發,無不感慨道:“漂亮啦。”
溫文見到自己的學生,在所難免的有些激動。校領導們和梁亦封的相處始終的揪著心的,生怕哪兒說的不對,這位爺眉頭緊蹙了,於是說了句:“既然你們班主任來了,我們就先走了,梁總。”
梁亦封沒什麼情緒的點了點頭,目光一直牢牢的盯在鍾唸的身上。
人一散,鍾念也放鬆了不少。
她站在溫老師邊上,頷首傾聽。
溫老師嘆了口氣,說:“你們畢業了還是第一次回來吧?”
鍾念:“嗯。”
她看了梁亦封一眼。
梁亦封點了下頭。
溫老師:“哎鍾念,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啊?”
鍾念說:“就最近。”
溫老師:“那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啊?”
鍾念:“記者。”
溫老師眉頭一蹙,“女孩子當什麼記者呢?經常加班,又沒多少工資,時間還不自由。”
鍾念笑笑,她低頭看了下腳底的臺階,說:“因為喜歡啊。”
“哎,你呀,自己有想法,別人都干預不了。”溫老師帶他們到了辦公室,邊開門邊說,“你們也都這麼大了,哎,鍾念,你該結婚了吧?”
鍾念已經十分適應國內現如今的談話內容了,神態自若道:“沒。”
溫老師詫異的看了一眼,說:“要是遇到好的人,要把握住。”
文化人催婚催的委婉些,不像是鍾家隔壁的阿姨,十分直白的說:“這個年紀再不找物件估計就找不到了,二十五之前是女人挑男人,二十五之後就是男人挑女人了,鍾念你得抓點緊,找個順眼的就嫁了算了。”
有的人隨波逐流,將就一生,鍾念聽完微微一笑。
有的話如風過耳,聽過就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溫老師說完鍾念,又開始指責梁亦封。梁亦封這人雖然冷,但也是恪守尊師重教這一準則的人。這世上溫老師大概是唯一會對他進行說教的,畢竟他的父母對他可從不上心。
梁父說過:“女兒才要好好教,男孩只要能好好活就行。”
溫老師說:“你這人也真是的,鍾念,你知道吧,你離開以後你的位置一直空著,當時班上來了個轉校生,沒位置坐,我讓她坐到梁亦封邊上去,嘿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鍾念看了看他一眼,“怎麼了?”
“他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梁亦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溫老師繼續說,“我說班裡沒位置了,梁亦封看著我的講臺,說,‘那兒不還有位置嗎?’可把我氣壞了。”
鍾念低眉笑,她眉眼盈盈,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是裝了星星一樣。
梁亦封又覺得沒什麼了。
溫老師談起往事,微眯著眼似是在回味是的,“你的位置梁亦封一直沒讓人動過,後來畢業了之後,梁亦封把你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鍾念看向梁亦封。
他也看著她。
光從百葉窗中清澈透出,投射在他們二人之間。
像是一把刀,橫空在他們二人之間劈了一剎。
世界依舊清晰,他們兩個人近的只要吻過光就能靠近彼此。
·
兩個人從辦公室出來。
鍾唸的步子不快,梁亦封不知道是遷就她的步調還是其他的,走的也很慢。兩個人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廊盡頭便是他們當初所讀的班級。
鍾念在前門停下,她往裡看了看。
桌子整齊擺放,有的桌子上放了很多書,有的空空蕩蕩,其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