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偷換鐵器的計劃落了空,便借題發揮,逼著太子將礦交了公。
——她沒有多的武器用,太子也不許有,不能讓太子脫離了掌控。
礦沒了,武器的需求卻還在。
尤其是,謝承思重新站起來了!並且重新執掌禁軍了!
威脅近在眼前。
提議造樞表,便是她新想出來的應對招數。
樞表高可通天,以銅鐵灌注而成,有足夠的空間夠她昧下礦藏,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平掉爛賬。
等樞表造好,她自煉的鐵器也足夠了。
到時用火藥炸燬樞表,砸死謝承思,禁軍群龍無首,公主府的兵馬便可趁著混亂,控制皇城,宮變自然就成了。
可惜,她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出來,謝承思的耳目,竟然已經到了無所不在的地步了。
事情既然已經敗露,只得咬牙切齒地嚥下苦果,撤掉火藥,再裝出一副笑模樣,看謝承思領人朝覲的表演。
*
萬國來朝的陣仗,降香這是第一回見。
她雖不能位列觀禮的百官之中,卻靠著謝承思的關係,裝扮成禁軍的模樣,與看管她的府衛一道,站在外圍清場。
樞表下人山人海,皇城高臺上是天子和一干宗親。
降香的位置一早就安排好了,說是上頭給準備的。
然而,從她的角度,只能正好看見站在稍外圍的馮文邈,以及他身邊的馮尚書。
最前面的謝承思,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不過這裡能看見馮郎君,看見他從頭到尾都平安無事地站著,也不錯。
此次朝覲聲勢浩大,禁軍諸人,皆忙得腳不沾地。
但降香是託了大關係來的,因此大家對她都很寬容,不讓她做事。
眼見著端門外禮成了,便找人替了她,放她歸家。
降香一回到懷王府,就被侍女們簇擁著迎進了房。
她們託著衣裳首飾,急急忙忙為她換上。
說是夜裡要殿下要帶她趕赴宮中的大筵,筵上天子居主,還有萬國使節,禮數上不能錯。
“夫人可算回來了!再耽擱一陣,可要誤了時辰!”有侍女扶著她在妝鏡前坐下。
降香從鏡子裡一看,她太認得這人了,正是貼身侍奉她的那個耳報神,告狀精!
不聽她的,肯定又要告狀了。
所以她很好說話地答:“好的。”
告狀精告狀歸告狀,手藝卻沒得說。
她一邊麻利地為降香梳髮,一邊解釋道:“殿下現下事忙,無法與夫人同往。夫人等下進了宮,先與各家女眷呆在一處,等殿下空了,便會去尋夫人。”
降香心下有些奇怪,她每次出門都是由告狀精陪著,這次怎麼不同了?
於是便出聲詢問:“你不去嗎?”
幾句話的功夫,告狀精已經梳通了降香的頭髮,為她綰了一個回鶴髻:
“宮中規矩大,奴婢見識淺薄,去了恐怕要丟夫人的臉。不過夫人無需擔心,殿下請來了宮中的姑姑,已經在府中候著了,等夫人裝扮停當,便會一路隨侍。”
“好吧。”降香不問了。
告狀精為她貼好了五色花鈿,簪上了華勝寶釘,對著鏡子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手藝,突然想起有話沒說:
“殿下還叮囑,說到時不知何時能開席,叫夫人先在家中用些東西。”
這已經是她美化過的說法了。
謝承思的原話十分直白,直白到甚至有些粗魯:進宮裡吃飯,哪有飯吃,全是看人耍猴!要等囉囉嗦嗦的猴戲結束,才會給開席。上來的菜都冷了,上不了幾道又要喝酒。況且,我正巧又是猴戲的主角,沒空管她,這還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