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殿下不必擔心。”
聽聽,可真是反了天了,她竟還教訓起自己來了!用的還是他說過的話!謝承思惱怒地想。
“多此一舉!你白日去,不就遇不上金吾衛?還犯得上這麼麻煩,猜來猜去,繞來繞去!”謝承思的聲音裡,漫上火氣。
像是他非要在降香面前,掙回懷王的面子。
“白日裡人多眼雜,奴婢怕走漏了風聲。”其實,他最早過問時,她便這麼答過。
但她還是再答了一遍。
“我叫你藏著掖著了嗎?你聽話難道只揀愛聽的?記得我說了太子,卻不記得我還說過,除了太子,沒人會關注你?太子難道是傻子,知曉了福全酒家的貓膩,還拿去和他們通氣?沒人同那壚邸通氣,你怕什麼被發現?”
謝承思重佔了上風,便是發脾氣也多了條理。
降香無話可說了。
“殿下說得是,奴婢做事欠考慮了。”她老老實實地告罪,“請殿下責罰。”
“我不是要罰你!是要你長教訓,凡做什麼事,都要選最容易,最直接的方式!不許牽扯任何不必要的人,不許沾染任何不必要的事!你以為是禍水東引,匿於人後,其實是將一切全寄於別人身上,是引火燒身!你親身去做,尚且要謹慎行事,又怎能確定,別人能把事情辦得全合你心意?聽明白了嗎?”不知何時,他竟將降香交來的信紙,捲成了筒狀。此刻,正執著這紙筒,一下一下地敲打在素輿上。每敲一下,便要數落一條。
“明白了。”
“下回不許再犯!”
“下回不犯了。”
降香雖嘴上回得快,但人卻又走神了。
她覺得,此刻的殿下,像是王府裡教識字的文夫子。拿著紙筒,好似夫子抓著戒尺,正氣急敗壞地敲著桌案,痛斥她榆木腦袋,實不可雕也。
被罵的人沒什麼感覺,罵人的夫子自己,卻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次事已至此,反正沒出什麼紕漏,殿下教她的東西,下回再用上。
*
謝承思又要入東宮。
這回,他規規矩矩地遞了帖子,說非是兄弟二人敘舊,乃是正事相商。他會帶王府諸舍人前往,希望能與東宮屬官相見,盼兄長即復。
太子應允了。
這回確實不同於往日。無論是謝承思,還是太子謝承允,態度都十分端正。
衣冠整肅,禮數週全。
降香為謝承思拾掇之時,好奇問過原因。
得到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問什麼廢話?這又不是隻見太子,還要見我的僚屬,我為其主,自然要禮重賢能,不能有絲毫怠慢。”
太子在書房外,專闢了一間殿閣,用於此次會面。
雙方雖都帶了幕臣,但人數也並不多,只是親近的幾人。太子詹事自然在其中。
又因謝承思要降香推他,她便得以有幸在場。
“兄長可曾收到我傳來的暗信?福全酒家?”謝承思率先開口。
“是你?”太子驚疑地望向他,神色變幻不定。
“小弟得知此信後,實在氣急,以為那壚邸是兄長的產業,以為兄長對我還藏私,便使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想著先試探一二。”謝承思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至於行此一著的動機,則做了淺淺的修飾。
“嚇到了兄長的詹事,小王向該這位郎君賠罪。小王雙腿不良於行,只能坐於輿上,請各位多多諒解。”他對著太子詹事抱拳一揖。
“殿下當真折煞我也。”詹事起身回禮。
太子這時已經穩住了情緒,向著謝承思揮揮手:“無妨,都是自家人,二郎何必與我那麼生分。”
謝承思不耐煩客套話,趁著太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