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慧中現住在她父親那裡?」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叫你們來調查。」
「在經濟上他可有資助你?」
「哼。」
阿威說:「小郭,你問這些來幹甚麼?」他不忍。
我想知道司徒慧中的心態。
「你的意思是,你與司徒氏斷絕往來之後十年,她才離家出走?」
「是。」
我問:「她父親的遺囑上,有沒有她的名字?」
吉從太答:「我不知道。」
「阿戚,快去查。」
司徒太很憔悴的說:「我要先走一步。」
「最後一個問題,在這十年中,你為甚麼到現在才徹底的找她見面?」
「前幾年她在外國念書。」
我只得放司徒太走。
她其實並不是司徒太,她沒有名份。結婚與同居的分別就在這裡。當然,名份值多少,每個人看法不同,但各婚姻註冊處還是天天擠滿人,三鋼五常改也改不了。
阿母綜合司徒太適才所說,告訴我們:司徒慧中在生母謝玉英處長大之後,發覺生母地位卑微,於是回歸生父處,以便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不上
「郭兄又有何見解。」
奇徒慧中不是這樣的人上
「事實勝於雄辯,你又何必賣弄你的眼光。」
我還要去找慧中談談。
要找她不容易,不過數盒時思糖買下露斯芳心。
她雖然一直「哎這麼多糖我會胖下次不用客氣」,但心裡還是十分高興,所以我知道慧中甚麼時候有空,便在街角等她。
她出現時我對她吹晌亮的口哨,並且高聲說:「我可愛的小姐,我的口哨技藝為你而學。」
她很吃驚,退後一步,像是要召警協助,等看到是我,才定下神來。
她並沒有生氣,卻也沒有停下腳步,默默向前行。
她穿著一件高領子黑色凱絲咪呢大衣,襯託得她十分高貴。
「司徒,」我叫她,「吃杯茶好嗎。」
她轉身看住我,「小郭,你這第九流的私家偵探。」
她找了偵探來調查偵探?倒是知道我身份。
我說:「九流也還算入流,超過我所想所求。」
「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嘩,謝謝。」
「但請不要纏住我。」
「天氣這麼冷,你已辛勞一天,不嚮往一杯香濃的蜜糖薄荷茶?,」
這叫做攻心為上。
她猶疑一刻說:「喝茶當兒,不許說我不要聽的話。」
「答應你。」
我拖起她的手,她戴著手套,也就不介意,我們這樣過了馬路。
她看上去很渴,也很餓,雙手捧著茶就喝。
我立刻替她叫了點心。
一輪體貼使她很感動,這個女人,平日也沒有誰把她當女人,真是可憐。
她蒼白的面孔稍見紅潤。
我們沒有說話,咖啡室的人很多,來來往往,大衣帽子圍巾搭在椅背上,更加擁擠,但氣氛很好,隔座的人埋怨著老闆/客戶/夥計/愛人,也有笑聲,不知甚麼角落,還有個女孩子在哭。
良久,我才問:「一個人住很寂寞?」
「習慣了。」
「寂寞是永遠不會習慣的。」
她不晌。
「很多人以為你同父親住。」
她不答。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沒有評語?」
「我一向不解釋。」
「太委屈了。」
「你以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