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轉動車匙,音訊全無。
我急出一身冷汗,甚麼,電池又在這種場合同我尋開心?
伊人之車已經失去蹤跡,我還在小路下折騰,一管車匙扭得要斷開來,我下車狂怒地踢車身,尋出電線搭響摩打,忙得渾身大開,忽然聽見引擎達達一聲,嘩,如聞天籟,車子又發動了。
但現在再追上去,又有甚麼味道?他們已在半途中,而阿毋又守在機場,嗟,功虧一簣,怕要被他們笑得臉色發綠。
我苦笑坐在車內,雙手置駕駛盤上,內心失落。
正在呻吟,忽見一長發女子手持旅行袋急急在大廈門口截車。
慢著,我瞳孔發光,這是誰?
這不是夏樂蒂伊利沙白?她一直在柯家,到現在才下來?
我腦中靈光一閃,一大團疑雲如被勁風大力吹散。
只見她登上一輛計程車,疾駛而去,我連忙跟在後面。
一點也不錯,是往飛機場的路。
她趕去與柯倩會合。真精采,柯倩的車在等她,按晌喇叭,朝她招手,夏樂蒂探出頭去,長發在風中飛舞。
柯倩到達飛機場,所有的記者包圍著她做訪問,十分鐘後,夏樂蒂獨自悄悄溜過關口,神不知鬼不覺。
此時我再看見機艙名單,柯倩隔壁座位寫著:馬利合普遜,這才是夏樂蒂的真名字吧。
阿毋見到我,朝我點點頭,繼而聳聳肩,他自然一無所獲。多虧我那部老爺車,否則我也得交白卷。
柯倩取出護照,在進閘口時忽然向我微笑,我看向身後,沒有人,那麼,她的笑臉是沖我而來。
她向我走來,「郭先生。」她叫我。
我把雙手插在口袋裡,不是沒有死心的。
「告訴以藩,我跟他的緣份至今已盡。」她說。
由此可知,她一直知道我的身份。
我只得點點頭。
她輕輕說:「我不幸不是那種視歸宿為大前提的女人。」
我默然。
「我覺得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眼神已告訴她,追尋快樂,無論如何,是值得原諒的,況且她又沒有傷害甚麼人。
沈以藩會有損傷?別開玩笑了。
「再見,郭先生,」她微笑,「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再見。玩多久?」
「不一定,一個月,兩個月,半年。」她神采飛揚,「努力的做,盡力的玩,這是我的格言。」
「祝福。」我說。
她向我擺擺手,進去了。
阿毋問我:「她同你說什麼?」
我說:「她說,她的新愛人,叫馬利合普遜,芳名夏樂蒂伊利沙白。」
阿毋張大嘴巴。
一直到我們回到公司,他還一臉的困惑。
阿戚在等我們,他說:「我找到了。」
我問:「找到什麼?」
「夏樂蒂在英國念修女學校,因非常令校方震怒的原因被開除,理由是」
我打斷他:「我已知道。」
阿戚詫異,「你知道?」
阿毋說:「是,讓我說與你聽。」
「慢著,速告沈以藩,紙包不住火,如果我們不給他第一手資料,就收不到費用。」
因他們現在是股東身份,所以也不再罵我市儈,撲到電話面前去。
我斟杯威士忌自飲。
半晌,我問阿毋,「你那老同學說什麼?」
「他完全吃癟,一聲不啊。」
可憐的老沈。
「他說費用會寄支票來。」
阿戚喃喃說:「真倒黴。」
我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