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屋樓下三層,有一個單位出售,管理員見有人問津,歡天喜地的陪我上去看。
地方不小,客廳可以看得見海,但並不是維多利亞港之中心,連裝修出售,便宜得令人不能置信。
我把三房兩廳的間格記熟,便打道回府。
小郭偵探社服務之細緻,是顧客所津津樂道的。
第二天,我們已把金屋內部繪了圖樣。
阿戚混進去的時候,只有一個女傭人在家。
現在冒充送貨員與抄表員都不那麼容易,我也不知阿戚持什麼身份登堂入室,他吃這口飯,自然得有噱頭。
他告訴我:「林家有兩個孩子。」
我一怔,孩子都生下了,且有兩個。
難怪朱女士要急於同他離婚,大抵金屋女主人也等不及要名正言順。
換一個角度看,既然孩子早已生下,但朱女士的地位如舊,中年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得過且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夜夜不可無此君。
大抵是在氣頭上吃不消,我想。真完,那麼端莊大方的太太尚且沒有維繫住一段婚姻。
阿戚拿照片給我看。
是林某出入大廈,上落車子,返寫字樓的情形。
「幹哪一行?」
「在國際銀行任職法律部。」
「什麼,」我意外,「不是老闆級?」
「噯,我也覺得稀奇,」阿戚說:「那樣的排場,滿以為不是萬月薪可以支撐得住,後來打聽過,是他妻子孃家有錢。」
我點點頭,這是真的,朱女士有那種氣派。
之」種人不會規矩,靠岳家的男人有自卑,卑極而反。」我說。
「今夜去盯他。」阿戚說。
「你當更?叫阿毋去好了。」
「不如叫阿毋去守牢金屋。」
第二日,阿戚向我報告。
林某六點三刻回到家,七時三刻就換了衣服出門。
他把車子開到海港對面的一座小洋房,接一個女子上車,兩人在一家情調著名的法國餐廳享受燭光晚飯。
阿威說:「他們吃三文魚。」
他把照片衝出來,「請注意他的女伴。」
我目光一接觸到照片中那個女郎,就呆住了。
阿戚的攝影術並非一流,在偷拍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注意到燈光背景這些瑣事,但照片中的那個女子,卻麗質天生,一看便知道是個美女,且年輕,頂多二十歲,成熟的身材,略帶稚氣的神情,完全吸引了她的男伴,林某如生鐵遇到磁鐵,整個身軀傾向前,看著她,陶醉得幾乎沒魂歸離很天。
我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這林某有一手。」阿戚說:「家一個、金屋一個、又一個。」
之洹女孩子真人很美吧?」我問。
「美,一流,華妞很少有這樣的身材,」他用手勢裝出一個葫蘆,「高度足有一七○公分。」他表情很嚮往。
大概如一隻熟透水蜜桃。
阿戚問:「朱女士需要怎麼樣的證據?」
「當然不是坐在燭光前斯文地吃三文魚這種照片。」
阿戚問我,「何必定要赤裸裸地親眼目睹呢。」
「我怎麼知道,幸虧她們都有這個好奇心,否則的話,我同你吃西北風。」
「我去查查這女孩子的底細。」阿戚很有把握。
我有一絲惆悵。林某是不會回頭的了。這般年輕貌美的女朋友。
事情至此有點複雜。
林某,以下稱男方。
林太太,是朱女土,算是女方甲。
女方甲要求偵探社查女方乙,女方乙是男方的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