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小郭,你想想,倘若每個女人都如此,國家怎麼強呢?」
「別誇張,她身為歌星,當然要不停修飾自己。」我說:「之後呢,之後她做了些什麼?」
「之後她跑到置地廣場。」
「阿啊,我明白了,買衣裳。」
「把一百○八片名店裡所有服裝通通試遍,花了十萬──」
「叫你控制你自己,那裡有十萬小時。」
「是銀碼。」
「呵,現在她在哪裡?」
「回了家。我在她家樓下,我悶死了,小郭,不是嚇你,聽說有些女人,天天都這麼過日子,我明天怎麼捱?」
「看在你朋友沈公子面上,做下去。」我鼓勵他,「況且她有工作,她要唱歌,她不能天天如此。而且你怨什麼?不知多少公子哥兒就是想等這種機會來一親芳澤,伺候名女人做無聊的事,還苦無機會呢。」
「我支援不住了。」他哭喪著聲音說:「我怕明天她吃下午茶就八個鍾。」
「別優,夜幕已經低垂,好戲就快上場,你帶了紅外線鏡頭沒有?別錯過主角,再見。」我放下話筒。
我幾乎笑為兩截。
第二天回偵探社,阿毋在喝艾蓮做的黑咖啡。
「你怎麼回來了。」
「阿戚替我。」
「有什麼成果沒有?」
「有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子,上了她家,天亮還沒出來。」
「甚麼年紀?」
「年紀很輕,約廿餘歲。」
「照片呢?」
「你先讓我喝完這杯咖啡好嗎?」
「你們怎麼搞的?當我仇人似的。」
「老兄,當你是仇人是給你面子,多少人想做眾矢之的還沒資格呢,街市上的三姑六嬸何嘗不得罪人,誰同他計較,你是老闆,豈不深明勞資雙方永無和平之理。」
「你想怎麼樣?」
「我們想合股。」
「那豈非成為郭戚毋偵探社?」
「不一定,我們爭的不是名份。」
「不是每年年終都分紅利嗎?」
「是,去年分了七千塊,阿戚去買了一件凱絲咪上裝。」
「簿子你們都有份看,平常大魚大肉,年終還分到甚麼?」
阿毋放下咖啡杯子,「到底受不受我合夥?」
「讓我想想。」我坐下來。
其實讓他們成為股東,對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大家更可以安心做。
我說:「只要你停止用飛箭射我,甚麼都是值得的,別以為這盤生意有得賺。」
阿毋大喜,「將來,將來會有前途的。」
他伸出手來與我握,他自幼習詠春,手勁非同小可,我差些軟下來。
我微弱的問:「仍是小郭偵探社?」
「當然,一朵玫瑰,無論叫它甚麼,仍是一朵玫瑰,不過以後工作得公平分配。」
這分明是暗示我一向故意躲懶,我也不分辯,將來他們會知道老闆不容易做。
阿母去沖照片,我看到那濃眉大眼的男子,便嗤一笑出來。
「你以為這是咪咪的新愛?」
阿毋大聲說:「至少是個嫌疑犯。」
「你不問世事太久了,這是她親弟弟。」我把照片還給他。
「你怎麼知道?」
「報章雜誌上不曉得出現多少次。」我嘲笑他。
「我要出去跟娛樂圈的人飲杯茶,打聽打聽。」
「你去吧。」
「你呢?」他不服,「坐在寫字間裡享福?」
「不,我要與老沈談談,」我取過外套,「我們分頭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