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在蒼白圓球快要觸碰到白骨人魚的顱頂時,狂怒的吼叫聲突然迸發,激盪在巨樹周圍人的心靈中。
即便所有人都在忍耐對抗,但在怒吼響起的一瞬間,就有人睏意上湧,閉上了眼睛,往後倒下。
他睡著了,即便摔倒在地,也沒有醒來。
還有人閉上了眼睛,均勻的呼吸證明他同樣睡著,但他沒有倒下,依然站在原地,彷彿夢遊。
夢遊的他舉起了一把匕首,一邊落淚一邊割開了自己喉管,以及喉管旁邊的頸動脈。
於是,他尚在跳動的心臟,以強大的力量,讓鮮血飆出了十幾米遠。
站在這個畸變教派成員身邊的人,被濺了一臉一身血,但他們甚至沒往死去的同胞那邊看一眼,只露出狂熱的神色,加大了音量呼喊:
“月的化身!慾望的魔神!您是花、草和大樹的領主!也是野獸的女王!瘋人的庇護者……”
“對!”一個男人面朝著他們揮動手臂,大喊道,“慾望!燃燒你們的慾望!你們渴望清醒!你們拒絕入眠!”>br />
他的喊聲彷彿有股魔力,可以和激盪於周圍人心靈裡的怒吼對抗。而和他一樣大喊的男女,在巨樹周圍還有十來個,毫無疑問,都是以魔人為名,操縱慾望的超凡職業者。
作為較為罕見的職業者,這回一次性拿出十多個,足以證明畸變教派對這場合作實驗的重視。
畢竟,就算是魔人——
一個女性狐人一邊呼喊,一邊朝她面前的信徒們拋媚眼,她的尾巴梢在手指間柔軟地轉動,然後,她眨了下眼。
她只是眨眼,眨眼之後,那雙形狀姣好的美眸還睜著,她眼神失去了焦距,然後抬起了雙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不帶半分猶豫,她扼死了自己。
幾個沒有參與獻祭,只在旁邊候補的魔人,看得咂舌。
“連‘女明星’都抵抗不住嗎?”
“不能,像我們這樣專注抵抗催眠術,其實勉強可以保持自己清醒,但她得幫助其他人抵抗催眠術……”
“嘖嘖,不愧是曾經夢神的使徒,只有一片靈魂碎片也……”
“完了,誰去替補‘女明星’?”
() “按順序是烏雅。”
被叫到名字的女魔人,不太愉快地走到祭壇旁邊,踢開了同僚的屍體。
剩下的候補魔人,繼續在旁邊議論。
“聽說這怒吼好像還殃及到了不少城市。”
“這個距離?我們和城市很遠了。”
“誰知道呢,夢裡的距離,可能和現實不太一樣吧,但沒關係,死的越多越好,因這怒吼而死的人同樣是祭品,馬上……”
捧著臉陷入遐思的男魔人,口中話語突然止住。
又一個同僚死了,按照順序,現在得去替補的人是他。
男魔人因為自己也可能會死,露出不悅的神色。但不遠處有督察者,他不能在督察者面前,按照他現在最直接的慾望逃走,不然他也會被殺,成為祭品。
好吧,好吧,先將慾望積累起來……
男魔人嘀咕,走進祭場。
祭壇周圍的花草,已經被一個又一個自殺的人,用鮮血染紅。
血甚至濺到的巨樹上,濺到了巨樹樹洞內的白骨人魚身上。
血珠沿著骷髏的顳骨往下滑落,試圖將蒼白圓球推過去亡靈法師,還有獸化人,突然感到,一條條生命的獻祭逐漸壓過了蒼白圓球內的抵抗,被拘禁靈魂碎片的力道,在慢慢減弱。
亡靈法師立刻抓住了機會。
她一步上前,一隻手按在了白骨人魚的頭顱上,竟然直接沿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