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快,可灰翠反應的同樣快,筆直射出的透明子彈改變了軌跡,下墜射中。
第三重浪在這個時候撲上,帶著更多破碎月光。
破碎的月光隨之在水面和冰面之間跳躍,祂們很多都被霰彈槍打死,但隨著折射,月光飛快增殖著,試圖映到刷了白膩的牆面上去。
灰翠沒有回頭,他身後跟隨的某把備用霰彈槍突然轉動,如同被無形的手握住,朝牆開了一槍。
牆倒下了,還沒跳上去的破碎月光只能遺憾死去。
而意識到什麼的摩西已經直接將“海螺”塞進懷裡,他撩起自己那破破爛爛的白袍裹住它,免得月光跳上來。
灰翠在子彈時間中瞥了他一眼。
面對銀月少女時,這個古比人魚是可以信任的,他判斷。
新的浪峰已經湧上,繼續在這個小空間和銀月少女投下來的一份力量戰鬥不太適合,灰翠打算退到建築外去。
這麼做,首先要保證“海螺”位於一個不見光的地方。
灰翠試圖讓摩西明白他的意思。
但在作出溝通前,他看到藍髮美人魚面上浮現驚愕的神色。
一個故作嬌弱的女聲在他們耳邊輕笑。
某夢境重疊現實後,就一直在迴響的浪潮聲,這在笑聲響起時,停歇了一瞬。
大海為何會湧現不停歇的浪潮?
是季風在吹,是地殼在運動,是某個蒼白的天體,環繞星球轉動,引動海水上湧又退潮。
所以,如果祂想,祂能做到,在某個瞬間,平息浪潮。
這個瞬間,隨浪潮聲出現的夢神使徒,整個人消失了。
他保護在懷中的“海螺”毫無遮掩地往下掉落,外界所有的光,都映在纏繞透明膠帶的蜜色琥珀上。
月色光斑跳動於“海螺”可見網狀紋路的外殼。
灰翠槍口已經指向祂,但即便是他,這一刻也不知道,該不該一槍將光斑和“海螺”一起打死。
就是這個瞬間,只需要這個瞬間。
所有躍動的破碎月光都消失了,祂已經成功進入。
浪潮聲重新出現,藍髮美人魚也再次出現,只是出現後臉色非常難看。
他消失的時間是那麼短暫,回來後,他甚至能接住尚未砸到
() 地面的“海螺”。
但那有什麼用?!
“……你們審判庭的封印師,”還是接住了“海螺”的摩西嚥下無數髒話,磨牙道,“為什麼不用不透光的膠帶呢?”
因為吹螺者雖然死了,祂殘留的力量還具有活性,必須留下可供觀察的視窗啊,灰翠回憶這九百多年訂下的,數目眾多“海螺”的管理條例,眉頭擰起。
片刻,緊繃著臉的他凝重開口:“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還有什麼辦法!”摩西瞪他。
“我們也進那個夢裡,我去殺掉銀月少女的這部分力量。”灰翠認真說。
“……”好符合矛盾雙生風格的做法,摩西梗住了。
“你可以帶我進去的吧?”灰翠一邊往槍中填裝子彈,一邊問。
從他動作看出殺氣騰騰的摩西:“……”
發現摩西沒有回答的灰翠歪了歪頭看他,以為摩西是被嚇到,哪怕面如冰霜,依然努力放緩了神色,第一次問:“你可以帶我進去的吧?”
摩西感覺他要是回答不能,灰翠填好子彈的槍口就要懟在他天靈蓋上。
但他真的不能啊!
束縛在那片夢中大海里的夢神使徒,冷汗都快落下來了,但作為比眼前這個年輕人早生九百多年的老前輩,摩西姑且還能保持鎮定,只道:“你等等。”
他轉過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