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去拿鏡子碎片,想要輕巧扯出,卻沒有扯動。
彷彿感覺到什麼,“昏迷”的病人握得更緊了。
“哎……”鳥人護士又嘗試了兩次,發現沒把握不弄傷白璃拿出鏡子碎片,只能放棄。
期間伸手和這位護士姐姐打招呼的林確定,她確實沒有看到他。
也是,從不同的鏡面向外看,這種夢林自從穿越就一直在做。雖然頻率不高,每月一兩次而已,但如果這樣的夢都是真實,那肯定有人見過他,肯定有人舉報給審判庭過,然後林就能在審判官學院的《魔物圖鑑》上找到自己。
不,還是祈禱自己不要上《魔物圖鑑》吧,不然總覺得哪天審判長會提槍殺來。
林驅散了腦中灰翠·多弗爾溫溫柔柔的臉龐,重新思考。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鏡子裡的他,那是什麼原因導致白璃看到他了呢?
這位博美犬人有什麼特殊,讓她成為了唯一?
林迅速在心中算出一系列可能的變數,決定以後有機會就實驗。
至於白璃……>/>
林已經對她說了那樣的話,她卻依然不願鬆開鏡子。
林倒不至於認為自己在白璃心中比她女兒更重要,但白璃確實做出了選擇。
更大的可能是,她想起是他讓她去救女兒的,認為他不會真的要她對自己女兒下手吧。
林確實不會這麼做,可“信徒”這麼天真,以後會很艱難。
得找個辦法鍛鍊她,他想。
至於其他的實驗,在審判官的看守下什麼也做不了,先算了。
敲鐘教會的兩名送葬人趕到,這是敲鐘霜鴉麾下最常見的超凡職業。所有送葬人都穿著蒙臉黑斗篷,難以分辨性別和種族,只用手語與活人交流,不向活人開口說話。
他們收斂了病房裡邪教徒和魔物的屍體,清理掉了血跡,連髒汙的床被和圍簾一起帶走。
女審判官開啟病房裡的通風開關,兩個護士則將白璃搬到另一張病床上,再次拉上床邊圍簾。
“她女兒的檢查做完了嗎?”她們小聲交談。
“那小可憐被當成了祭品,就算檢查未被汙染,也要在淨化室待
上一天……之前醒了一直在哭,但也沒辦法。”
護士的腳步聲遠去了。
床上,白璃睜開了眼睛。
她對著天花板望了一會兒,還是舉起了手中那枚鏡子碎片。
“我主,”她在心中向林祈禱,掌握力量的狂熱褪去後,稍稍理智了一些,問,“我要如何……如何稱呼您?”
林明白,她想試探他是哪位邪神,好判斷他的行事風格。
雖然林哪個都不是,但怎麼稱呼確實是個問題。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子?”同樣在試探的林問。
白璃恍惚了一下,和之前一樣,她明明看著鏡子,卻還是說不出鏡子裡這個幫助了她的存在是什麼模樣。
唯一清晰的形容——
“銀色眼睛……鏡子裡的銀色眼睛。”
林的眼睛不是銀色。
他沉吟片刻,道:“那你就這麼稱呼我吧,叫我——
“‘鏡中瞳’。”
話音落,林再一次聽到那個在夢裡出現的遙遠聲音。
【你向陽光雨露宣告了你的名字,從現在開始,雨向你落下】
誰在說話?
林可不會犯下和白璃一樣的錯誤,他不動聲色,將這句話記在心中,表面假裝沒有聽到。
白璃聽不到這個聲音,她的表情十分迷茫。
她太孤陋寡聞了嗎?即便審判局一直在收繳所有和邪神相關的記錄,但伴隨邪教徒們一次又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