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動著舒展。
而它的根系沒有向下扎入大地中,反而自撐開後糜爛破碎的肉塊,伸展向附近同樣昏迷的肉體。
新的慘叫又響起。
梳葉收回眼神,他突然變得佝僂了,但他的筆依然落在了紙上。
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回頭的路。
邪教徒們完全不會為這慘烈的一幕動容,倒不如說,他們的神色更狂熱了。在素櫨的帶領下,他們或高聲或低聲地吟誦,種出更多草木,大朵大朵鮮花吐露的馥郁清香混入瀰漫開的血腥氣,竟然讓整個大廳的空氣變得香甜起來。
迅速生長,交錯的枝葉,很快遮擋住了這個洞穴的穹頂。
葉片窸窸窣窣,不知從何處而降的銀色光輝照亮葉片的邊緣。
一些邪教徒在這光輝下瘋狂舞動,一些邪教徒卻安靜下來。
素櫨高舉的手合攏,銀色月光落入她手中。
一枚指甲片大小,內面淡粉色,外面可見細密紋路黃白色,硬質的,泛著彩虹般光澤的,不規則的碎片,在這銀色月光中浮現。
素櫨瞪大了眼睛。
她激動到流淚,大喊道:“主人啊,感謝您的恩賜!”
另一邊,剛和靈飛歌、山踏匯合的林心中一凜。
他又聽到了海潮聲。
與之前在總所大會議廳外的走廊,在那扇小門前聽到的海潮聲比,這次響起的聲音十分微弱,十分遙遠。但林可以肯定,兩次迴響在他耳畔的海潮聲,來自同一片海洋。
那片海床上遍佈珊瑚與海葵,點綴數不清貝殼與海螺的海洋。
祂在呼喚我……
不,不是。
林突然認知到一個事實。
是我渴望得到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