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敲鐘霜鴉啊,您是生命的歸宿,也是亡靈的君主。我請求您賜予我死者的外衣,這外衣猶如變色龍的表皮,令我能靜悄悄跟隨亡靈的隊伍,不會打擾它們的安寧。”
中年儀式師環繞儀式陣行走,一邊走一邊高聲念出這一段話,當他話音落下,他剛好停在變色龍標本的對面,
放在儀式陣中心的漆黑煤玉咔嚓碎成小粒,而對面的變色龍標本明明做了防腐處理,卻飛快朽壞,先是露出白骨,然後連白骨也化為塵土。
同時,一道灰濛濛的光落在中年儀式師身上,閃爍六次,然後消失。
六正是代表敲鐘霜鴉的數字,這個儀式成功了。
但大家都沒有看中年儀式師,反而盯著走廊上拿著內線電話的那個人。
拿著電話的人滿頭冷汗,側耳傾聽電話那頭的聲音,數秒後,他一臉凝重地抬起頭,道:“地圖上,”他說出中年儀式師的名字,“他的生命標記光點消失了。”
儀式房內眾人譁然。
這個儀式竟然真的能躲開生命標記儀式的監控,這豈不是說,邪教徒甚至能用它潛入審判庭總所。
一些不太需要出外勤的文職審判官開始打量周圍,哪怕審判庭總所的燈光照得每個房間每條走廊每個角落,不見一點陰影,他們還是覺得邪教徒已經潛伏到了他們身邊,叫他們背後毛毛的。
林並不在這些人之中。
他指出梳葉主任可能使用這個儀式假死,但他給出的大部分證據,都是他的個人證詞。正因此,他不能親自動手主持這個儀式,不然會降低這份證據的可信度。
謹慎是必須的,尤其是林自己知道,他的推理全是胡編亂造。
林也不在二十四小時執行著生命標記儀式的房間,他走進了尖晶市審判庭高層才能使用的會議廳。
出乎意料,坐在這裡的只有灰翠·多弗爾這位審判長,和他的秘書掠風·戈登。
其他高層僅透過電話連線參與。
“因為梳葉·阿扎瑞的死亡,大家現在都很忙,”灰翠和在會議桌前站定的林解釋。
“即便他現在可能沒有死?”林問。
“正因為他沒死,所以我們更忙了,不知下落的他帶走了太多情報,”一個低沉的女聲自播音器中傳出,“現在這樣子,還不如那老頭真的死了。”
“如果您希望如此的話,其實我給出的推測,只是梳葉主任知曉這樣一個能躲避監控的儀式,並在今天使用過,這並不能完全證明停屍房裡那具屍體不是梳葉主任,”林好像在安慰這位不知名高層,但他其實是提前指出自己“推理”中的漏洞,避免其他人抓住他的漏洞不放,“更嚴謹一點的說法,梳葉主任有一套能舉行這個儀式的材料,現在這些材料消失了。”
本來滿臉嚴肅的灰翠,聞言沒忍住笑了一下。
掠風秘書嘴角抽搐,站在灰翠的身後,朝林比劃,讓他別亂說話。
“好了,別
賣弄你的嘴皮子了,”低沉的女聲也笑了一聲,只是笑聲裡不見真正的笑意,“那具屍體確實不是梳葉·阿扎瑞的,在你提出那個可能後,我們已經請了源血之母的主教來檢視,主教確認了,那是一具用血肉法術複製出的軀體,根據測定,這具軀體已經誕生了十年以上。”
艹,林想,死的竟然是個克隆人。
高階的血肉醫生連這種事都能做到嗎?他雖然在努力替藍磷灰的病攢錢,但那個重塑身體治療基因病的療法聽起來十分巫醫,他原本還抱有幾分懷疑來著。
“主教已經回去追查製作這副軀體的血肉醫生,但從製作出的時間看,很難立刻有結果。也難怪送葬人無法找到這副軀體的靈魂,恐怕製作好後,為以防萬一,這副軀體的靈魂就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