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我想象……”
他頓了頓,開始給雪爪舉例道:“如銀月少女這樣的大邪神,想要回應祈禱,是需要祭司舉行獻祭才能做到的。當然了,官方說法是我們的神明為保護我們,將這些邪神隔絕在了世界之外,所以邪神回應祈禱非常費勁。說起來我一直想知道,世界之外到底是什麼地方……”
絕非主流學者的考古學家叨叨絮絮了一會兒,才接著為雪爪解釋,“哦,繼續剛才的說。
“雪爪,你不是教會人員,大概不知道吧。不只是邪神,就連六柱神,也是幾乎不回應祈禱的。祂們大部分只回應特定人士,比如教皇、使徒,和一些生前的聖人的祈禱,以及特定物種,比如聖靈或是眷族的祈禱。在這些人之外,會被及時回應的,只有儀式。”
儀式?
雪爪關心起來,因為林是儀式師。
“為什麼?”她詢問,“不回應祈禱,但回應儀式,有什麼問題嗎?”
“這不是問題,”良章道,“六柱神這麼做,自然有神的道理,我們無需知道為什麼。可這樣一來,那位夢之主這麼及時地回應祈禱,不需要儀式,也不需要你是祂的職業者,反而才是問題。”
良章還想繼續解釋,口裡的話卻突然停住。
他轉頭看向前方,打招呼道:“啊,盼露女士,你是從‘醫院’回來?塔丹沙先生好些了嗎?”
矮小的女性松鼠人從走廊另一側出現,她的面上掩不住憂色,不過雪爪和良章從認識她起,她的表情就是這樣,他們到不至於以為塔丹沙情況又惡化了。
“教士先生,還有雪爪小姐,剛才真是謝謝你們,”盼露先說,她棕灰色的大尾巴,在身後焦慮地甩來甩去,“是這樣,塔丹沙他有些事想詢問,你們能不能來醫院看看呢?”
這當然是沒問題的,良章在這裡只能幫忙教教讀寫,雪爪除了跟上船當戰鬥力,也沒別的可忙,他們現在就是兩個閒人,還沒有蕈人忙碌。
雪爪和良章跟著盼露來到“醫院”,說是“醫院”,其實只是靠近製氧機的一個洞穴,盡力保持了乾燥,又用砂礫鋪了床而已。
塔丹沙就靠躺在一張砂礫床上,他原本在和隔壁床的一個病人說話,安慰她,聽到腳步聲,才轉回頭。
良章仔細打量他,這位鳥人雖然沒說過姓氏,但良章猜
() 他是安塞鳥人。
安塞鳥人和大雁有相似的特徵,其中一種安塞鳥人是灰色的毛髮。
塔丹沙是光頭,他的頭髮被監工剃了,看不出顏色,甚至連他耳翼上的羽毛也剪短了。但耳翼殘留的灰藍色覆羽,和黑色帶狀紋路,很有安塞鳥人的特點,解剖過很多屍體的良章可以做出判斷。
良章還看得出,現在塔丹沙因為休克,彷彿大病了一場,缺乏血氣。
但和之前像是屍體一樣,整張臉都鬆弛下來的他相比,現在的塔丹沙,哪怕面孔乾瘦,額頭和眉心皺紋很深,卻擁有別樣的活力。
“教士,還有雪爪小姐,”他先打了個招呼,然後問,“可以告訴我,向那位新的夢之主祈禱的辦法嗎?”
“……哈?”
好傢伙,雪爪和良章知道,盼露這回是在為什麼擔憂了
“……塔丹沙先生,”良章不再在腦中書寫的回憶錄,開始勸道:“你是接受過教育的人……”
塔丹沙打斷他,問:“教士,你剛才為什麼決定,讓雪爪小姐祈禱試試呢?”
“因為,”良章頓了頓,慢慢說,“沒有別的辦法了。”
雖然盼露做了急救,但他們都不知曉這急救是否有用,不知曉塔丹沙是否會甦醒。
當然,他們能將塔丹沙送進這“醫院”等待,觀察。但這群出逃奴隸本身就在生死邊緣,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