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輪休嗎?歡半香。”
禮拜日下午,鐵榴市五層,審判庭駐層分所,戰鬥二隊的隊長,優沼·沃特巴克,看到自家不知為何出現在辦公室裡的新人,皺起了眉問。
明明是在用分配給她的工作終端,動作卻透著一股偷偷摸摸的傻樣,沒想到身後會突然出現上司的歡半香猛地跳起,大聲回答:“是!”
“……你是個屁啊是。”
聽到這答非所問,優沼就頭疼起來,她手按在新人的肩上,越過她看終端螢幕,發現上面是調出來的市民資料。
“樂彩·西卡迪爾,四十四歲,居住在鐵榴市十七層琺琅大道176號。十二層和七層的梨果仙百貨都是他的。嗯哼,有錢人總喜歡追捧植物名字當時髦,他們不會覺得不吉利嗎?”
勉強也算有錢人的歡半香,“嘿嘿。”
“別傻笑了,”優沼放下按住她肩膀的手,人往一邊靠在了桌沿上,捧起水杯問,“這傢伙有什麼問題?”
“嗯,”歡半香眼珠往左邊轉,又往右邊轉,“有人向我舉報,說他很可疑,很可能是信仰銀月少女的邪教徒。”
“可疑的地方是?”優沼追問,“舉報人專門提到銀月少女,他得到了什麼證據嗎?”
歡半香開始支支吾吾。
優沼盯著她看,但歡半香半天都沒能說出什麼關鍵東西。
“邪教徒的指控是很嚴肅的哦,歡半香。”優沼告誡她。
“……是。”歡半香垂頭喪氣回答。
海思科犬人的耳朵都要垂下來,但她也不能說隊長的做法錯誤,畢竟類似的舉報,他們這種駐層分所每天都能收到。
如果舉報中沒有附帶證據,或詳細的舉報理由,以駐層分所的忙碌程度,他們真沒那個精力每個都去調查。
白璃倒不是真的沒給出任何舉報理由,但“他的眼神和我丈夫很像”,這種話說出來,實在像是白璃神經過敏。
這個鹿人的追求行為太過火啦,白璃又沒能從之前的陰影裡走出來而已。
連歡半香聽完白璃的理由,都這麼懷疑了一瞬。她剛才要是說出白璃的名字,還記得白璃是誰的隊長,肯定不會在意這個舉報了。
但是……
歡半香想起白璃說的,她因為樂彩·西卡迪爾的追求,遭遇同事們冷暴力一事,就皺起眉。
又粗又短的眉毛擰在一起,實在有些傻乎乎。優沼看她陷入沉默,不由嘆了口氣。
“這種舉報呢,你先轉給十七層的分所,”她教導她,“既然是內部轉來的舉報,十七層的分所肯定會安排盯梢和調查。
“這個樂彩·西卡迪爾是有身份的體面人,一個邪教徒能經營到他這一步,不可能輕易放棄財產。何況這些財產不一定都是他的,更有可能是他背後的邪教,在用他的手洗白黑錢,他要是出差錯,先撕了他的會是他的‘同胞’。”
優沼道:“正因此,如果他真的
是邪教徒,他絕不會在明面上表現出任何問題。調查他是一項長期工作,歡半香,你不要急。”
“哦,”歡半香跟著思考,接著反應過來,“哦!”
優沼又教她怎麼在內部轉交舉報,看著她做完,才教訓她,“快回家,別人輪休時完全不想再看到工作,只有你會跑回來。我知道你上進,但也要勞逸結合才行。”
“哎嘿,”歡半香的藍眼睛十分明亮,“其實我上午睡了幾個小時,已經不累啦。”
優沼:“……”
職業者的三十九歲是金子般的時光,但隨著四十歲越來越近,優沼還是因為太多的工作,感到了幾分年輕時不會有的力不從心。
這耐操大狗竟然在她面前顯擺精力,真叫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