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信徒在炒作的緣故。
暗海之洞是唯一能拿出大批珍珠的地方,很多時候,邪神信徒進行交易,以及向城市官員行賄,都是用的珍珠。
但暗海之洞的管理者們大概想不到,他們對蚌類的放養培育,會讓出逃的奴隸們,得到第一批真正能利用的資源。
蚌肉能吃,蚌殼可以磨製當工具,珍珠更是指向鏡中瞳的聖物,怎麼會有這麼萬能的東西?
如果不是出逃奴隸們採集蚌類的難度太大,想要得到大量蚌類,需要摩西祭司親自採集,盼露還能更喜歡它們一點。
早上盼露是這麼想的。
現在盼露拿著珍珠粉,壓力重重。
明明從蚌肉裡剝出了那麼多珍珠,為什麼研磨成粉之後,卻只有這麼小小一捧?
花了兩天時間,才得到這麼小小一捧,想要再蒐集到這個份量,可能又要等個兩三天。
但盼露絕不願,她不願再等。
女松鼠人咬了咬牙,將對摺紙張的一端,慢慢伸向斷開的粉線。
她提醒自己記得呼吸,但不要呼吸太大,還有,要竭力保持著平緩的心跳,免得手抖,然後再次將珍珠粉,沿著圈線抖落。
她很快補好了斷開的粉線,但完全不敢鬆氣,哪怕膝蓋疼痛,也繼續趴在地上,去續上粉線的另一端。
不知過了多久,女松鼠人終於完成了整個陣圖,站起。
立刻有一個女人輕手輕腳地過來,幫盼露擦掉了汗。
她們都很小心,不讓自己動作影響到陣圏。
搽完汗後,盼露看向人群之中,看向正聽著一個人訴苦的摩西祭司。
“還行。”摩西道。
出逃奴隸們發出了小小的歡呼聲,歡呼聲的音量,以不會影響到陣圏為前提。
盼露沒有歡呼,她問:“然後呢?”
摩西祭司做出了側耳傾聽的姿態,片刻後回答:“將指向主的儀式材料,也就是我們留下的那顆最大的珍珠,放在圓圈中心。”
盼露嚥下一口唾沫,抬起手,旁邊立刻有人將擦拭得很乾淨的一枚瞳仁大珍珠,放進她手裡。
握住珍珠,她小心翼翼地跨過陣圏,將珍珠放在自制圓規戳
出的圓心上。
放下後她看向摩西祭司,見藍捲髮美人魚朝她點了點頭,她才更小心地退出儀式陣範圍。
“接、接下來?”
越靠近儀式完成,越緊張的盼露,結巴了。
摩西又傾聽片刻,道:“先等一會兒。”
先等一會兒,林要在他那邊完成一個儀式。
尖晶市三層,綠陶泥街a12號,102室,拉上了窗簾的書房。
矇眼的儀式師,將一面布鋪開在地上,上面是提前畫好了的儀式陣。
他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紅寶石吊墜,將它放在儀式陣的中心,又拿出一根銀針,往自己的食指指尖輕輕一紮。
血珠冒出來,林跪在儀式陣中,用血在紅寶石下方畫了一根橫線。
畫好後他的手並未抬起,就這麼按在橫線的末端,開始低聲誦唸。
“源血之母,生命之母,人類之母……”
儀式陣中心的紅寶石,隨著林的誦唸,泛起流動的波光。
“……血從我體內流出,淚從您體內流出,這慈悲落於我身,消弭我的痛苦……”
閃爍於紅寶石上的波光,在起伏的聲音中凝固。
它凝固而出的形狀,是一滴淚水的形狀,又或者是一滴鮮血的形狀?
林唸完全部的禱詞,儀式陣中心的紅寶石,已經成為一枚擁有治癒能力的紅寶石。
他沒有起身,依然跪在儀式陣中,只捏著細繩,將紅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