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法用六柱神的儀式,靈飛歌才會給機械狗配裝抓捕邪教徒的束縛彈吧。
除了頭部,全身都糊了一層膠水的老狐人,死死黏在了對面穴壁上。
他朝林大叫,但林懶得理他。
矇眼的黑髮儀式師謹慎掏出一塊審判長送的手帕,走向梳葉緊緊捏在手上的“海螺”碎片。
千萬不要在這時候給拖進那片沙灘去,林祈禱著。他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吸引力,下意識腳步放緩,穿戴手套還不過,又用手帕在指尖覆蓋了一層,想將碎片摳出來。
便在他蹲在碎片邊上,思考要如何下手時,一聲暴喝沿著隧道傳來。
“躲開!”
很遠的地方,旱血雷大喊。
來不及了,一根藤蔓已經鑽出地面,正好在林和梳葉之間。
後退的林直接捱了藤蔓一鞭,他右手手心一個超小型儀式陣,剎那撐起一個低階力場護盾,但護盾在這一鞭下應聲而碎。
黑髮的儀式師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手套中溢位的鮮血打溼了手帕。
要是藤蔓現在追上來,林可就真的要淪為“脆弱的儀式師”了。不過打飛林後藤蔓只是繼續生長,片刻糾纏出一個女人的身軀。
素櫨·本固!
她什麼時候找過來的?這是她的植物分身,還是她本體?
高階的花之牧者,他們和植物之間的界限十分模糊,除了他們自己,大概只有源血之母的職業者能找到她和它的細微差別。
林是找不到的,他吃痛撐起身體時,素櫨·本固已經拿到了“海螺”碎片,重新散為藤蔓,要鑽入地下。
遠處,旱血雷幾乎化為一道血色的光,直奔過來。
但林意識到,副審判長他來不及。
素櫨·本固在笑,她似乎放棄了梳葉。
對於畸變教派來說,優秀的儀式師確實很難找,而他們眼下又需要舉行一個過去從未有過的大型儀式。
可惜,和“海螺”碎片比,梳葉·阿扎瑞並不重要。
接下來去哪裡引誘一個儀式師來呢?旁邊的地上好像就有一個?
素櫨·本固在鑽入地下逃走前,看了一眼狼狽坐起的黑髮儀式師。
這個黑髮儀式師戴著防毒口罩,雙目覆蓋繃帶。不過此刻,他一隻手掀開了左眼上的繃帶。
繃帶下,漆黑的眼眸凝視素櫨·本固,明明隔著有一段距離,素櫨·本固卻能清晰看到,黑眸的光滑表面,遍佈不知怎麼畫上去的細密明黃色線條。
那是一個縮小到極限的儀式陣。
林的另一隻手,舉起他常用的那枚黃鑽,對準左眼眼球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