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約飯的時間,這邊掛了電話,那邊趙志興就給楊柳報信了。
“在他家?老顧在首都找到房子了?”楊柳有些意外,沒想到顧誠才來首都兩個多月,居然連房子的事情都搞定了。
趙志興笑道:“我媽給牽的線,說是原本留給我的,但看我現在出息了,十有八九用不到,就給了老顧了。”
“遊姨介紹的,肯定靠譜,那咱們說定了,週末見。”楊柳開心的說道。
心裡暗道,老顧既然在首都置辦了房子,那畢業後大抵也不會回淮南了。
顧誠這邊每天上上課,在宿舍扯扯淡,帶悠悠溜操場,日子一時間還真過的像個學生一樣。
這天正上著課呢,季老先生忽然來了,他是國學大師,又是學校的副校長,偶爾會給學生們講一些經典,開闊學生的視野。
但往常都是提前便說好來上課的時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別的老師的課上到一半就來了。
季老先生站在門口,對講課的老師微微點頭,小聲道:“請黃文濤同學出來一下,有人找他。”
教室裡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站起身來,一臉疑惑之色,剛想說話,季老先生就先開口道:“你先出來。”
黃文濤跟著出去,眾人也沒當回事,結果當天下午黃文濤也沒有回來上課,傳言也隨著出來了。
“黃文濤老婆找到學校來了,說他自考上大學後,對家裡便不聞不問,家裡閨女生病,他老婆急的尋他籌錢,他卻回了封信,要離婚。”林悅小聲說道。
這姑娘很喜歡鬼吹燈,也是個活泛的,這要是男的,不起個百曉生,包打聽一類的外號,都說不過去。
眾人也是驚訝,紛紛詢問細節,原來黃文濤是下鄉的知青,之前覺得回城無望,就在知青的地方娶妻生子了。
高考恢復後,他考上了北大,接下來無非是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的戲碼。
有人附和林悅道:“我跟老黃一個宿舍,他那老婆死要錢,從老黃來學校之後,就各種理由要錢,老黃平時的補貼幾乎都寄回去了,可架不住對方理由多啊!”
“這次又借女兒生病的藉口要錢,老黃實在是拿不出了,沒想到還追到學校來,簡直喪心病狂。”
聽對方這麼一說,有人嘆了口氣,只說老黃倒黴,遇到這樣一個,其實耐心等老黃幾年,那好日子不就來了麼?
當天晚上,顧誠約著悠悠出去吃點好的,打打牙祭,兩人剛出門口,就看見有個中年婦女坐在學校門口的圍牆下面,手裡拿著個幹餅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吃一口還要看看門口,似乎在等誰。
顧誠為沒在意,帶著悠悠徑直往外走,與婦女錯身過去。
“籌了三十,多了也籌不到了。”黃文濤神色不善,把錢甩到婦女懷裡,然後道:“你別逼我,逼急了一拍兩散,到時候你啥也莫得。”
婦女怔了怔神,猶豫道:“娃子看病要三百多,我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打擾你上學的。”
黃文濤瞪了婦女一眼,直接道:“當時說不要那賠錢貨,你偏要,行給人家,她也有錢治病了,我們也利索,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婦女抿了抿嘴,小聲道:“終究是自己的種,哪捨得。”
“別跟我說那些,我能做的都做了。”黃文濤冷著臉道:“自從我上了大學,沒得你家半點幫助,補貼倒是都寄回去了,這情分也算是盡了吧?”
婦女沉默,黃文濤一看她就來氣,怒聲道:“你要多少錢,才肯離?”
“娃子看病……要三百。”婦女小聲道。
“你是想逼死我?我到哪給你弄三百去?”黃文濤氣的直咬牙,最後擺手道:“我儘量籌,到時候你肯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