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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遊園的神采全無,也不好意思晃悠手裡的魚燈了。
沒有可以互動的人,她連視線都無處安放。
然而,就在完璧如喪氣嘆息的那一刻。
卻倏然聽到對面的人群中,傳來一個散漫好聽的男聲。
對方的語調不疾不徐,裹挾著懶洋洋的笑意。
開口竟在喊她的名字。
“完璧如。”
“看這兒。”
完璧如呆愣片刻,不可置信地揚起嘴角,重新抬頭望向前方。
微風拂面,周圍燈盞如織,綺羅紛錯。
身後的魚燈昂揚,她歪著腦袋笑起來,圓眸中盛滿了細細碎碎的亮光。
完璧如不知這幅畫面已經悄然定格,只是無比欣喜朝著剛剛聽到她名字的地方看去。
緊接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放下了相機,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和鏡頭後的一雙勾人桃花眼相撞。
男人輪廓硬朗,眼尾上揚,濃黑的劍眉微抬,無聲卻張揚。
他泰然自若地在人群中凝著她,嘴角邊的笑弧很深,像極了那天在醫院門外,他和自己道別時的遙遙對望。
與此同時,主持的聲音在耳邊作響——
“恭迎本次節慶燈會贊助商,泓景集團代表,景煜屹先生!”
視線中的男人就這麼出現在舞臺對面的大螢幕上。
景煜屹笑得肆意,旁人卻不知他正看著何方。
作者有話說:
四周熙來攘往,你我無聲對望。
又是為景二舉大旗的一天!
糖畫
遊園結束,而表演嘉賓準備的元宵節目,在主持的宣告下正式開始。
攤主們則是分別返程,回到自己攤位。
接到秦斯銘電話的時候,完璧如正興高采烈跟著大家下臺。
覷見來電人,她笑容倏然凝固,呆愣半晌,遲遲沒按下接聽。
秦斯銘此刻打來電話,多半是解釋自己為何沒來。
無非是工作忙、走不開。
諸如此類的說辭,完璧如已經聽過不下千百遍。
當年異國的時候,他也正是以此為託詞,屢屢在假期拒絕她相見的邀約。
心緒複雜,完璧如賭氣地摁滅手機螢幕,不準備再理會秦斯銘。
她走出舞臺出口,想起方才在觀眾席的熟悉身影,不由踮著腳在人群中尋找。
不得不說。
景煜屹這人,雖總掛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辭色也很輕挑浪蕩。可每次在她窘迫發難的時刻,他都能恰好幫上一把。
完璧如心裡感激著,目光就更加熱切。
只可惜,仰著纖細脖領環視良久,卻再也沒看到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形。
她嘆惋地垂眸。
口袋裡的手機還“嗡嗡”地震著,似是不肯罷休。
完璧如思忖片刻,只好放棄繼續尋找景煜屹的想法,一邊往如藝坊的攤位走,一邊按下接聽鍵。
秦斯銘的聲音傳來。
內容和她設想的一樣,遇上了急事,走不開。
完璧如一聲不吭,等著他繼續。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吟片刻,同她商量,“真的很抱歉,我還是會來的,晚點行麼?”
“至少我們也能一起回去。”
完璧如焉嗒嗒地“嗯”了聲,沒說別的,結束通話電話。
此時正好回到攤位上,一旁的倪潼聽完全程,心裡早就把老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朋友罵了千八百遍。
倪潼旁觀者清,礙於身份還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眼看著完璧如因為這句“晚點來”,而再次陷入無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