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大抵就是裴辭最近的處境不太好,如果這時候再出負面新聞,會雪上加霜。
還有就是,鄭晚晴企圖給他物色女人的事情。
林昭淺淺抿了一口純牛奶,問道,“那你的目的是?”
裴宥的身型一頓,顯然是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林昭已經就著他的疑問說下去了,“你打探我的去向,找好了時間和地點,只是為了告訴我你有可能會取代裴辭,成為裴家正統的繼承人嗎?”
鄭晚晴的行動在林昭的意料之中。
這些年的照顧與相處,她早就摸透了這位檢察官的雷厲風行和不甘落後。也很清楚,她的所作所為從來不會考慮裴辭的感受。
所以裴宥此行是為了什麼呢?
“你已經結婚了,裴先生。”林昭嘆了口氣,“弟弟和怎樣的人談戀愛,你也需要插手嗎?”
“不,我是想告訴你,如果有朝一日他不能護你周全,你就不要再留在……”他身邊了。
“那我能去哪呢?”
林昭根本不想看他了,她記憶裡霍普金斯筆下的春天已經面目全非。
馬上就要入夜,雲層壓著天邊最後一絲薄光,幾滴雨落在窗邊,林昭看得很清楚,包括來電顯示上的備註。
她的語氣比裴宥陳述的時候還要寡淡,好像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她不喜歡的菜,不僅沒有動筷的心情,連視線放多一會兒,都怕產生心理上的膩味。
“我選擇過別的退路,可最後發現我只有裴辭。”
十四歲那年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和別人與眾不同。可時光荏苒,她曾經視若珍寶的玉石也被現實雕琢成迥異的抽象形狀。
旁人會說這是藝術,價值連城。
可林昭見過他最華麗的時候。
是什麼都沒有,身披光芒的時候。
裴宥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昭下一句話狠狠堵上了聲音。
“這麼多年了。有也只有裴辭,全心全意接納過最差的我。”
所以我也不會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