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沒理。
結果居然遭到了資訊轟炸。綠色的圖示不斷刷屏,伴隨著手機提示音,像個壞了的收音機,怎麼關都關不上噪音。
他擱下筷子,側身出去打電話。
留下一桌從兩分鐘前起就已經噤聲的同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整桌人像杯丟了泡騰片進去的碳酸飲料一樣沸騰起來。
“有情況!以我多年經驗判斷,謝助這絕對有情況!”
“會是誰啊會是誰啊!我靠,驚天大新聞……”
“估計已經是女朋友了?datg物件哪裡敢這麼理直氣壯地轟炸啊?”
“前段時間上面不是有訊息,想將他外派嗎?後來聽說是謝助不樂意,所以才沒去……”
……
謝司晨扯鬆了領帶,抱著“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天塌的大事能打擾我吃飯”的心情出來給謝之盈回電,卻不料鈴聲才響了一秒,她就直接給掛了。
他頭一次對這個侄女刮目相看,挑了挑眉。
綠色圖示再次出現在置頂欄,她又發了句:看微信。
謝司晨抱著最後一絲耐心,點開了微信對話方塊。
xzy:………………
xzy:我現在和沉教授在一起。
xzy:她說她在追你。
xzy:………………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吧?
xzy:伯父你說話啊!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你一直倒貼沉教授人家對你愛理不理嗎?!我只是睡了一覺起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xzy:我不能接受。
沉知許和謝之盈說她在追他?
謝司晨從一堆狗屁不通的文字和亂七八糟的標點符號裡提取出這個觀點,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理解,一下子就寬恕了謝之盈。
別說小孩子了,他聽了估計也得嚇一跳。
不過,這可是沉知許親口說的。
她這個人很忌諱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時常做事說話模稜兩可,喜歡留一個讓自己肆意狡辯和倒打一耙的餘地。
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為難她。
謝司晨彎著唇,心情頗好地回覆。
他站著的地方離部門用餐的長桌不遠,面前又有落地玻璃牆,愉悅的面容倒映在上面,和冷酷又挺立的背影有些格格不入。
同事甲看得出了神,筷子伸進同事乙的碗裡都還恍然未覺。
見他抬步,大家手忙腳亂地端正姿態。
謝司晨不喜歡用餐被打斷是公開的秘密,可這次他居然還能笑眯眯地問一句:“你們怎麼不聊了?”
同事們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樣。
根本沒人敢讓他知道,剛才嘰嘰喳喳的時候他們甚至都已經討論到了謝助結婚的話份子要隨多少……
另一頭的謝之盈握著手機,看著那句:你不用接受。一時相對無言。
沉知許停好了車,見她沒反應,手揮到她面前晃了晃,問:“怎麼了?”
謝之盈如夢初醒,彈跳而起:“沒什麼沒什麼!”
用餐的時候,沉知許用更夢幻、更單純的語句,向這位尚未涉足社會的大學生複述了一遍自己的經歷。
她本不用在一個外人面前將自己剖白,可一想到眼前這半個大人,有時候連地鐵都會坐反的女孩子,竟然在根本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情況下全心全意偏向她,沉知許就覺得感動。
她和謝司晨都是理性主義的忠實擁躉,天生缺乏共情力,也不需要別人的共情,所以走在雪地裡,從不覺得冷。
那些人生裡遇到的善意都像一把火,讓從來不知道溫度的人感覺到了暖。
即便今後大多數時刻都會不冷不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