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走錯房間,摸了她兩把嗎,至於和我哥吹枕邊風?”
“你那是喝醉了嗎?!”
堂弟不敢再聽,輕手輕腳地離開。
沉知許聽完,喝了口清茶,卻仍掩不住上湧的噁心。
向思繆的表情都凝固了,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堂弟還有自己的評價要補充,剛想開口,四周的聲音卻忽然聚攏過來。
原來是新郎新娘下樓,準備跨火盆,給父母敬茶了。
向家沒有長輩到場,也商量過是否要向思繆坐上去,可向思繆嫌折煞,遂作罷。
主位上,周汝城已經坐好了。
周母遲遲未到,他眼中醞釀著快要成型的惱怒,在儒雅的笑容裡被眾人忽略。
沉知許挽著謝司晨的手臂,站在人群后。
明明隔了一段距離,她卻清晰地看見了周汝城隱忍的情緒。
或許和視力並沒有關係。
她淡淡地想。
而是因為熟悉。
當年她還在周汝城手下辦事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許多次。
只是出於崇拜心理,沉知許那時也像這大廳內的眾人一般,將其忽略。
在經歷過這一遭以後,她後來辯人處事都變得十分謹慎和利落。
曾經的朋友也好,同事也好,在對沉知許的印象裡大多會蓋下一個“清醒”的標籤。
他們以為那是在讀書和工作的過程中磨礪出來的本事。
可沉知許卻很清楚地明白,這項技能是周汝城親手教會她的。
比起那些無用的周測試卷,月考成績,他作為一位老師,在她的人生裡起到的作用不僅僅侷限於課堂。
想到這裡,沉知許冷笑了一下。
謝司晨垂眸,問她怎麼了。
她說,“在想從前。”
男人的視線落得更低,似是安撫般捏了捏她的手臂。
沉知許嗔怪地看過去,卻被樓梯處的動靜鬧得回頭。
那女人一身喜慶顏色的旗袍,款款下了樓。
明明面色和藹,卻在經過沉知許身側時,凝住了悅色。
她對上週家主母犀利的目光,沒有一點膽怯。
周圍的賓客見了人,一人一句祝福和恭維將氣氛烘托到紅火。
周洛始和向恬已經跪上軟墊。
沉知許看著這個曾經與自己交鋒的女人,心裡不無荒涼。
周家落敗,她即便遠在美國,也有所聽聞。
周洛祺入獄的醜聞,儘管費盡心思掩人耳目,在月城這一方小小的靜池裡也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水花。
但因為是未遂,又礙於他父親的名望,不少人都在背後揣測是不是有所誤解。
可罪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縱使周汝城再怎麼用長舌挽回名聲,他的職業生涯到底還是因此斷送。
當年人人敬稱一聲的周主任,竟已是他這輩子的巔峰。
野心勃勃地起高樓,將道德扔下臺階,換來這樣的結局,算不算得上一場因果輪迴呢。
沉知許只覺得,他的報應還不夠多。
頭頂砰地一聲落下金色錫紙,她被嚇一跳,往謝司晨懷裡躲。
原是已經敬完茶,到了夫妻對拜了。
謝司晨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沉知許順勢撇過頭去。
她不願看著其樂融融的大團圓結局。
可沒想到,最不願意看見的人,竟在身後許久。
周母叮囑了周洛始不要下樓,可他當然不會這樣聽話。
無論是為了湊熱鬧,還是為了見一面現在的沉知許,他都很有動機。
和當年在辦公室,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