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於是連忙補救:“沒事的……沉教授,是我自願的。”
倒是越描越黑了。
沉知許給她抽了張紙巾,又指了指她左邊的唇角,示意她擦一擦。
謝之盈接過來,張開嘴想再說點什麼,被她一句“我心裡有數”給堵了回去。
端上來的海鮮湯好像都沒了滋味。
謝司晨回資訊回到一半,直接出去打了通電話。不過五分鐘,回來就看到謝之盈從一臉喜悅到一臉沮喪。他挑挑眉,以為是作業沒寫完,於是問:“吃完了?送你回學校。”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這離京華叄趟地鐵,你確定?”
“嗯,我……好吧,謝謝伯父。”
一路沉默,謝之盈的忐忑不斷遞增。
下車的時候,她說了聲拜拜,謝司晨慢半拍地應了聲。沉知許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姑娘鼓著最後的勇氣,繞到駕駛座敲了敲窗。
暗色的遮擋降下來,她才發現沉知許睡著了。
本就是悄悄話,聲音幾不可聞:“伯父,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謝司晨挑眉,沒想到她這麼鍥而不捨。但這個答案並不該他來給。
“暫時不是。”
“那以後就是了?”她好興奮,“沉教授以後會成為我的伯母嗎?”
謝司晨伸出手,往她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一個問題兩百,轉我卡里。”
邁巴赫揚長而去,留下一地被卷得翻飛的落葉和目瞪口呆的謝之盈。
沉知許是真的累了。
她才剛入職,要做的事情本來就多。結果班沒上兩天就因為論壇的事情被上面約談,儘管沒說什麼指責的話,只是要求她儘量低調,但還是很讓人氣不打一處來。系主任聽了這事,什麼也沒說,把手頭關於近期校內模擬法庭比賽的相關準備工作丟給了她。
沉知許清楚這是證明自己的機會,所以格外用心地籌劃,整個人幾乎都要溺入工作裡。
某一個放空的瞬間,她把繃緊的弦鬆下來,便想到了謝司晨。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京都即將進入春天,溫度變化清晰得可以,讓人足以脫掉厚重的毛衣,換上輕便的開衫。推開窗看見辦公室外那片開成海的紅豔空留禿禿的枝椏,沉知許才反應過來,她和謝司晨之間斷聯的六年已經結束了。
如今他們建立了另一種關係。
一種不堅固,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愛情更純粹的關係。
這樣荒謬的解釋把睡夢中的沉知許嚇到,她驚恐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坐在車裡,周圍漆黑一片。
“謝司晨……?”
她試探性地叫,伸手想去摸車內燈光的按鈕,卻忽然被一隻溫涼的手拉住。
“嗯。”
他回應的聲音和滾燙的呼吸同時湧入感官,沉知許淺淺呻吟一聲,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黑暗裡什麼也看不清楚,於是被分開的五指,被他鼻尖蹭過的臉頰,被冰冷指腹摸索著背部線條勾掉的內衣劃過肌膚,種種觸感,清晰數倍。
“嗯……”
謝司晨問她還記不記得吃飯前他說過的話。
沉知許渾身一顫,電流般的快感從腳尖直抵大腦皮層,像一把滴著蜜糖的尖勾,輕而易舉地挑起她的慾望,掛到了高高的雲端。
眼前的人好像突然生出了翅膀。
只不過是鴉色的,唇邊還綴有獠牙。
情色惡魔那時說,“今晚餵我的好朋友吃點朋友才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