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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來看看他嗎?”
儼然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如果是突然事發,她一個大學生,不該是第一個知道。只是等沉知許想到這一層的時候,人已經提著果籃站在住院部的電梯裡了。
病房裡也難掩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她敲門敲得輕且緩,裡面沒有聲響,正想打通電話,還沒撥出去手裡的手機就被人抽走了。
謝司晨站在她身後,旁邊跟著移動的點滴。
他看起來不太好,嘴角的傷口不像腦袋,有紗布可以纏繞起來遮羞,紅豔豔地開在唇畔,更襯得他面無血色。
沉知許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心裡實著嚇了一跳,面上卻不顯。被他冷淡地招呼進去,即便是客人,也還是好心替他削了個蘋果。
“沉教授今天怎麼有空?”
開口還是熟悉的語氣,好似什麼事都從未發生。沉知許還不知道謝司晨有這種能力,能夠將任何意料之外統統粉飾太平。她回國便心無芥蒂般找他上床是,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是。
她知道他不願談,索性放棄了詢問,只翻個白眼佯裝生氣,緩和氣氛:“怎麼沒打斷你的腿呢?”
偏他就吃這套,表情一下子從調侃變至委屈,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裡縫了九針呢。
九針,該是長一道傷口,又是下了多重的手。
謝司晨從不騙人。
沉知許不想表現自己的憂慮,但還是沒忍住皺眉。
“多久了?”
“上週。”
她冷笑:“這工傷,按你的年薪得陪多少錢?”
他挑下眉當做回答,不說話。
只是論嘲諷,怎麼說得過眼前的這位大律師。沉知許幾乎要被他這副仍無所謂模樣逼瘋。什麼都不在乎,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命也不重要嗎?
她並不清楚謝司晨的具體職業是做什麼,但朦朧中也明白是個正直行當。他到底是從哪裡惹來一身騷?他這樣的性格,到底是什麼人讓他摔這麼大跟頭?
太多太多,都是現在的她不該問的。
氣氛僵持不下,被一聲門鈴擾亂。
謝司晨看了沉知許一眼,並未親自起身去開,只淡淡道了聲進。
沉知許的目光很自然地移到那扇門上,卻被閃進來的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那關門後迅速背手於身後的動作,真讓人險些以為是要來尋仇。
而登場的人物看見有個女人在這,也很是稀奇。
那是個長相很端正的男人,濃眉黑眼,周邊已經出現淺淺的細紋,仍掩蓋不住一身風發的意氣。
“傷好點了嗎?”
他問得關心,可居高臨下的模樣並不像什麼親友。
沉知許識趣地退出去,走前還不忘叮囑謝司晨不要自己擅自拔點滴,說得他好似什麼無知孩童。
饒是華如風見慣了場面,也還是沒忍住笑了聲。
被她聽見,也仍端莊,並未停留半分。
後來沉知許才知道,那是華總的長子,華潤即將迎來的掌舵人。
他既然親自跑這一趟,自然是有很多話要和謝司晨說。可惜對方意興闌珊。謝助在公司頂天立地這麼多年,甚少見疲憊模樣。念在傷勢,華如風並未久留,丟下一句“已經處理好了”,喂他一顆定心丸,好安生療養。
謝司晨連送他的力氣都沒有。
說來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饒是脾氣再好,也懶得殷勤。
他前腳關上門,謝司晨後腳便按鈴。護士進來替他拔點滴,身後還跟了個沉知許。
他不是不驚訝,但裝得好,只淡淡問了句還沒走啊。話還沒落地,就看見她手裡的飯盒,豐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