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樣的話,是很任性的事情。
可是今年她二十八歲。
她已經擁有能夠自己選擇人生的權利,也能夠為此負責。
與他之間的羈絆,即便成為一個驚險萬分的賭注,沉知許也能夠捧住這未知的結果,將自己接起。
謝司晨愣了一下,笑出來,“真的?”
沉知許從來不說假話。
於是兩個人,一個揣著衝動與澎湃,一個裝著理智和激情,調轉了方向,往另一條路上駛去。
她突然想起和謝司晨重逢不久的雨天,兩人盛滿比車窗外所有雨滴都還沉重的思緒,在逼仄的車座上纏綿。
那時候的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呢?
真的只是見色起意,寂寞的身體在找尋熟悉的歸屬嗎?
沉知許知道,根本不是。
她只是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她想,用這種方式好好摸一摸他們之間的距離。
摸一摸這一條她回頭的路,會有多崎嶇。
謝司晨並沒有帶她去酒店或是回自己家,他在月城有一套幾乎沒住過的房子,是父母在他成年後便著手置辦的“嫁妝”。
他本來可以選擇一場安逸悠閒的人生。
所以當向思繆問他,為什麼不繼續走下去的時候,他心裡暗暗道,已經走過了。
他對幸福的終極定義便是沉知許。
如果她沒有選擇回來,那麼謝司晨便會藉著升遷的機會前往美國。
他與華家的關係即便再親密,也是一紙合約促成的僱傭。
無論身處哪裡,他遲早都要離開華潤的。
只是她回來了,謝司晨原本的計劃被打亂。
但他並不介意為此繞遠路,甚至還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感到開心。
所以眼下,他想要世界已經向他敞開懷抱。
他已經幸福到,不願意也不需要再接受新的冒險。
“你真的很唯利是圖。”
沉知許倒在床上,看他立在床邊脫外套,眨眼的功夫便單膝跪上來,壓得她身旁的被子陷下去一方。
陰影自上而下籠罩住她的上半身,謝司晨不管不顧地捧住她的臉就吻上來。
唇舌含糊之間,他不置可否地說了句,是。
而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和沉知許尚未泯滅的責任心與社會感不一樣,謝司晨更信奉利益至上。
他不信命,所以需要強大的能力與堅定的決心,人為地為自己的人生鋪階造梯。
凡事發生,皆需有利於他。
如今,他想要的一切已經唾手可得。
所謂野心,所謂夢想,即便都成為犧牲品,又如何呢?
他謝司晨也不是偉人。
手指落在鎖骨上,帶著被晚風吹撫而過的涼意,沉知許伸手抓住了,換來唇上被咬一口的結果。
他摩挲著那寸赤裸在外的肌膚,輕輕舔過唇瓣上自己留下的紅豔傷口。
沉知許罵了句:“狗。”
“我就是。”
他笑,慢悠悠地摸著她圓潤的紐扣,裝飾用的玩意兒,不堪一擊。
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扯,就全然崩壞。
沉知許嚇了一跳,撐起腰肢來,想將胸口捂住,卻被他雙手扣著手腕強硬地拉開。
黑色的胸衣包裹著柔白色的渾圓,自上而下的姿勢,他垂眸將能夠將山谷之間的洶湧清晰觀賞。
極其深邃的一道溝壑,他用手撫摸過兩側的柔軟和綿感,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細膩。
光是視覺衝擊,就已經足夠調動他渾身的興奮細胞。
沉知許緩過那股被扯壞衣服的驚訝以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