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所設想的那般進行下去,周汝城也被寒暄得放鬆悠閒,唐秋雨卻冷不丁地放下了筷子。
“學習上的事情聊完了,那麼關於知許課後的事情,我也想和周主任討論一下。”
她說話的語氣甚至很柔和,可週汝城還是感受到了不適。
他斂了神色,“您請說。”
“聽說周主任工作忙,總是交予許多應當自己完成的工作給知許,並讓她在課後留在您的辦公室幫忙,是真的嗎?”
“……我讓她做的事情都是課代表的工作,並沒有過分逾矩。”
“沒有過分逾矩,也就是逾矩了?”
周汝城猛地意識到這是場鴻門宴。
可上了船,便難靠岸。
他只能使出慣用的伎倆,用自己天生帶著威嚴的臉反問:“知許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秋雨喝了口茶,甚至還有心情潤嗓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多麼銳利。
“我的意思是,您不應該讓知許做逾矩的事情。”
沉知許的心臟猛然一跳。
而周汝城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唐秋雨卻還在說。
她也是語文老師,一口普通話說的流利精準,咬字的時候更是擲地有聲。很多學生光是聽她說話,就已經抬不起頭來,心虛地承認自己的貪玩。
此時此刻,這個聲音落在安靜的餐桌上,像一把銳利的刀,割開了長久以來的遮羞布。
她說,“同樣的,您也不應該讓您的孩子做出逾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