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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許到謝司晨家的時候,他正好從床上摔下來,睜開了眼。
謝志屹早早就準備出門,離家時正好碰上在同事家歇了一晚,現在才回來的蔣玫,還特地叮囑老婆:“那小子昨晚沒喝過我,現在還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呢。不說了,我先走了,你們午飯不用等我哈。”
“那晚上回不回來吃啊?”
“還不知道,回頭給你電話。”
蔣玫拎著叄人份的早餐,碎碎念著進了家門。把東西往餐桌上一丟,眼珠子轉了轉,不對啊,謝司晨不可能特地回家,只是為了過個週末。
八成是有什麼正事,被他爸給坑了。
知子莫如母,蔣玫越想越不對勁,正打算上樓把人喊醒,門鈴就響了。
這麼早?誰啊?是不是謝志屹忘記帶東西了?
結果在貓眼裡看見了一張熟悉又略帶陌生的臉。
手比腦子快一步,蔣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把門開啟了。
嘴巴自動冒出一個名字:“……知許?”
來人雙眸燦若桃花,許是心情愉悅,她的眼角和眉梢都是飛揚的走向,加上一身牡丹色的長裙,整個人如夏日桃花,沁著清新的淨爽,端莊明豔。
她沒想到是謝司晨媽媽開的門,愣了一秒,微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
那邊剛下到車庫的謝志屹一摸口袋,發現自己資料忘帶,又趕緊往家裡跑。
焦急地越過十幾層電梯,才走到樓道口就聽見自己妻子吟吟的笑聲,伴隨著一句又一句關切的問候。
蔣玫眼尖,先看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
“老謝,這是知許,你還記不記得?”
火都快燒屁股了,謝志屹哪還有心思去想一個面生的女孩子是誰。嘴巴上嗯嗯啊啊地敷衍幾聲,鑽進書房裡拿上東西就得走了。
不過看蔣玫一臉驚喜和疼愛的模樣,他禮貌地留了句:“下次再來家裡玩啊。”
活把人當成小孩。
“你叔叔就是這樣的,看誰都是小朋友。來找司晨是吧?他就在房間裡呢,阿姨帶你上去啊。”
車子發動了引擎,轟鳴的聲音讓謝志屹焦急的心情緩解了幾分。
他扣上安全帶,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出去,一直到上了路,才有閒心思考起來。
知許?哪個知許?
剛才匆忙幾眼,謝志屹得到一些零碎的資訊。
比如她一看就是月城本地的女娃,又比如她應該和謝司晨差不多大。
同學?
謝司晨這小子,讀書的時候的確是有一屁股桃花債。謝志屹去開家長會的時候,時常嘴上嫌棄,心裡暗爽。可令人失望的是,他從來沒有和哪個女孩子走得特別近過。
雖說鼓勵孩子早戀不好,但謝志屹心裡還是有點可惜。
畢竟他和他媽媽就是在最單純的時候認識,並且走到現在的。出了社會以後萬般慶幸早早尋得意中人,免了許多勾心鬥角、權衡利弊的試探。
所以每次謝司晨有什麼朋友找上門,他和蔣玫心裡都有點期盼是個女生。
然而初高中六年,也就出現過那麼一個。
就是他的同桌。
那天是什麼情況,謝志屹已經記不清楚,只是出差回來,剛進家門就被老婆拉進了廚房,“不得了,你兒子出息了!”
“怎麼個出息法?”
蔣玫指了指廚房尚未掩上的半截磨砂玻璃門,透過朦朧狹窄的間隙,謝志屹看見謝司晨坐在餐桌旁,而他旁邊有個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影子。
長頭髮,纖瘦。
女孩子?
謝志屹剛張開嘴,就被蔣玫捂上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