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任何風聲。這個部門跟著他做過許多事,深知他會是一個好的領導,心裡都不禁替他著急。
謝司晨放完狠話便提著公文包下班了,腳步利落且輕盈,挺拔的背影一派正氣,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疲憊與焦灼。
那原本想和他談談的同事被人拉了一把。
“算了,這些本就不是我們該置喙的。”
所有的聲音都被關在電梯門外,謝司晨看了眼腕錶,心裡盤算著是否能趕上沉知許的飯點,怎知一腳邁出玻璃感應門,一輛奧迪就從後繞到自己跟前,踩下剎車。
他愣了一下,而後釋懷地笑。
副駕駛的門被拉開,謝司晨彎腰看了眼裡面的人,調侃道:“你好?”
沉知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對他幼稚的做派不置一詞。抬抬下巴,讓他上車。
駛入隧道,謝司晨問她:“今天這麼有興致,來接我下班?”
“今天過去給他們劃期末重點,晚了點,想著你差不多也該下班了。”
“來接我吃晚飯?”
沉知許輕輕嘆口氣,眼睛直視前方:“想你了。”
他的視線投過來,落在鼻樑上,漸漸下滑,從唇珠到下巴,沿著頸脖的曲線滑進若隱若現的乳溝裡。
沉知許被他盯得有些發燙。
紅燈的時候她以為謝司晨會親過來,但他只是說:“今天的項鍊很漂亮。”
沉知許的食指敲了下方向盤,頗有些咬牙切齒,但又覺得好笑地說了句:“謝謝。”
他們今天去吃日料。
廚師貌似是從日本某個高階餐廳跳槽的大咖,對食物的造詣近乎走火入魔,謝司晨杯裡的清酒都喝了兩回了,他一個手握壽司還沒握好。
他湊近了和沉知許咬耳朵:“難怪沒人。”
他們是今晚唯一一對客人。
沉知許卻說:“他一天只做一單生意,而且只在晚上開門。”
謝司晨挑挑眉,突然覺得這頓飯別有深意起來。
而沉知許下一句便開門見山。
“你週末回去,是為了參加周汝城的婚禮?”
從沉枝意嘴巴里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沉知許是覺得有些受傷的。
可她到底不再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了,蹉跎這些歲月,她和謝司晨已經錯過太多,也就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產生爭吵與隔閡。
更何況,他確實有不說的理由。
謝司晨點下頭,“是。”
沉知許沒再接下去。師傅一臉驕傲地把手裡的沙丁魚壽司放到她的盤子裡,沉知許拿起來囫圇咬了一口,舌頭被鮮得不行,油脂豐厚地在口中流淌。
謝司晨放下杯子:“沉知許。”
師傅指了指盤子,讓她沾點醋吃。
沉知許用日文問,會是什麼口感?
他說你試一試。
鮮甜即化的沙丁魚染上淺淺的醋色,配合顆粒分明溫度適中的米飯,讓清爽的酸更討人喜歡。
“很好吃。”
師傅心滿意足地走開了,繼續做下一道菜。
謝司晨說,“你想發脾氣可以發。”
沉知許卻搖搖頭,“我是成年人了。”
“沉知許……”
“你有你的方式。”
她的目光卻始終不落在自己身上。
謝司晨明白的。
她今天為什麼來,為什麼找一家只有兩個人的餐廳,為什麼說想念,又為什麼不看他一眼。
在面對他之前,沉知許一定做了很久的思想準備和心理建設。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誰犯了什麼錯,反而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從條理上來說沒什麼缺陷,才令接受的人感覺難以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