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盡力。
十八歲那年他們站在高考的風口,被未知的天氣所矇騙,以為一路向北都是星星與天晴,以為相愛能夠永遠在一起,以為緣分不會被湮滅,吵架的結局是遲早都要和好。
現在臨近叄十歲,他要去的很大的世界,是沒有她的。
沉知許悲哀地發現,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對於這樣的發展,只能被迫接受。
而當年的謝司晨,有身份有理由,他們之間也有著纏綿未絕的感情,可對於她的決定,也只能和今天的她一樣,束手無策。
京都的四月份是浪漫的,春分入夏時,溫暖且略微乾燥。
沉知許因為寫論文的關係,在工作之餘會去旁聽一些別的教授的刑法課。她本科和研究生主修的都不是這個方向,所以用起來有時難免碰壁。
京華的法學院一年納入幾萬學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緣分,才會讓沉知許碰到謝之盈。
小姑娘讀的是國際法學,這堂課是她的必修。謝之盈繼承了謝司晨的優良傳統,在追求高績點這件事情上頗為上心,只是可惜還不太沉穩,開學的時候因為作業的事情和教授產生了點口角,對這堂課的整體印象也就壞下來,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等到教材都要講完叄分之一,才發現回頭太晚。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帶著糾結的心情走進教室,學又學不進逃又逃不了,把書往桌子上一砸,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這份學歷。
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突然被舍友的手肘撞醒。
“誒,是不是她啊?”
沉知許的知名度自她進京華第一天起就打響了,只是她不常在校內走動,所以見過她的學生較少。而謝之盈從一開始就對她表現出莫高的崇拜,這是她身邊的好友眾所周知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從某一天起,大家都迷迷糊糊感覺到她的尊敬好像變了味。
從一種對師長的敬佩變成……稍微親暱的尊重。
謝之盈回頭去看,果然是沉知許。
許是動作太明顯,她這個角度又沒什麼遮擋物,沉知許也留意到了她。笑了笑,權當打個招呼。
謝之盈就差站起來敬禮了,還是好朋友及時潑了她一盆冷水:“看來你之前選修課盯著人家看的事,讓沉老師很難忘啊。”
小姑娘聳落了尾巴,嘆了口氣。
朋友見她反應冷淡,開始胡說八道:“網上也不是沒有老師和學生戀愛的故事,搞不好你兩真能開出朵百合花來。”
謝之盈:“沉老師她喜歡男人……”
而且還是她伯父。
朋友嚇死:“我就開個玩笑,你怎麼想來真的!”
謝之盈翻了個白眼,繼續睡覺。
殊不知沉知許見她一副懨懨的模樣,猜成謝司晨出國,她少了張豪華飯票而傷心過度。
下了課,謝之盈拖拖拉拉不想走,想等著人少些了和沉知許打個招呼,沒想到居然等來了她的邀約。
“吃飯?我和您嗎?”
沉知許被她嚇了一跳,心念京華的伙食雖然不差,但到底是比不上謝司晨這種資本主義的投餵。不過小孩子嘛,吃飽了才有力氣讀書。
懷著激動萬分的心情,謝之盈臉紅心跳地坐進了沉知許的車。
她和謝之盈差了七八歲,說話自然也像個長輩。有的話從謝司晨嘴巴里說出來很是討厭,甚至聽起來比起鼓勵更像挖苦,但是如果是由沉知許來說,就不一樣了。
“國際法學要修的內容很多,涉及中外兩個大方向,你平時一定很辛苦吧?”
謝之盈摸摸腦袋,“其實也還好,反正我除了讀書也沒什麼事情幹,考試周熬熬夜也就過去了……”
沉知許看她一眼:“大學的時間相對來說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