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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許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做出一些類似認同的回應,但是事實她的目光停在謝司晨臉上良久,最終默默移開了視線。
快要到家的時候,他突然問明天是不是一起回去。
“我週一有課的。”她說,“不過你為什麼這樣問?”
謝司晨答,“你回國到現在好像都沒怎麼回過家,我覺得你應該會想和家裡人待一會兒。”
月城離京都很近,可沉知許幾乎不會往返。
她沒有明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但謝司晨能夠推斷得出來。
沉知許抿了抿唇,沒接這個話題。
車子停在小區外面,熄了火,沒人急著下車。
他的視線移過來,沉知許恰好也偏過頭。
謝司晨捧住她的臉,兩個人熱切又溫和地接了個吻。
綿長溼潤,分開的時候感覺唇瓣都帶著黏意。
她不自知地舔了舔,被謝司晨掐了下臉。
這是個勸說的好機會,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當年唐秋雨在家長會上對他瀏覽的目光和對沉知許勇敢坦白後的冷漠,都讓謝司晨意識到,她並不是那麼慈愛的家長。
在這之前,他對沉知許認真嚴肅的學習態度,接近不可一世的競爭精神都抱有佩服的態度。
可自那以後,他只剩下憐愛與心疼。
或許她也並不那麼想早早長出翅膀。
或許她也可以不是那麼要強,做青春時代裡明豔嬌軟的花朵。
他既看見了她的鋒芒,也看見她的破碎。
即便出身與生長環境不同,他對沉知許所經歷過的困難始終懷有諒解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不應該替她做決定。
無論她將這家庭關係變成什麼模樣,他都理解並且支援。
沉知許不知道他在想這些,她靜坐了一會,兩個人的手指纏在一起。
不帶什麼情慾的味道,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她被這想法逗笑,彎了下唇。
謝司晨剛想問她笑什麼,她就先開了口。
“高考結束那年,你為什麼沒有把那本書送給我?”
他挑了一個很重要的時間,所以沉知許相信即便不說書名,他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謝司晨卻思考了一下。
他的答案和師母給的一模一樣,他說不需要了。
“我想,那時候的你有我陪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遇到什麼難題,都會有我替你解決。”
所以不需要了。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最後會走到分手這一步。
沉知許勾緊了他的指節。
“出國是後來才決定的。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
謝司晨握住了她。
“我知道的。”
唐秋雨對她的教育,放在她當時的年紀,未免太過超前。
她就像一棵承載了無數心血和期待的麥穗,在並不適宜的季節結出果實。
這本來就是一個奇蹟,可種植者卻仍貪婪地覺得不夠。
後來她選擇了自己這片土地,生根發芽。
謝司晨只恨不得用自己的所有來灌溉她。
想告訴她,你是很漂亮的玫瑰,不需要有具體價值,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願盛放就可以。
那段時間他真的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沉知許是自己的女兒該有多好。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絕對不會讓她過上那樣的人生。
“因果都有輪迴。”她說,“如果你是我的家人,我們之間的羈絆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