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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繆醒的時候頭痛欲裂,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才開始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
人走出去,看到的又是極其熟悉的其樂融融的一幕。
沉知許看到了她,招呼她過來吃。
“都是外賣,你吃不慣可以另點。”
向思繆沒有這種閒工夫,也不挑剔,道了謝便拿起筷子。
誰也沒有提昨天的事情,儘管她並不認為這個問題會讓人為難。
但那是謝司晨的人生,她沒必要操心,更不會插手。
吃完早飯她就準備告辭去下一場聚會,臨行前在包裡翻了半天,發現自己什麼值錢的都沒帶,只好硬著頭皮給了沉知許一張自己的名片。
“無論是在京都還是矽谷,遇到麻煩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沉知許笑一下,認真地接下來。
謝司晨沒送她,但向思繆前腳剛走,他後腳也要離開。
他給了沉知許一張卡。
“總是忘記錄指紋。這兩天我要回一趟月城,你可以直接去開門。”
他家的鑰匙。
沉知許也接下來。
“你回去幹什麼?”她倚在門邊問。
謝司晨只說處理一些事情。
送走了兩座大佛,沉知許徹底閒下來。
她下午的課,可以補覺。
但命運從來不會善待上班族,沉知許甚至只是在客廳看了一會雜誌,門鈴就響了。
謝司晨不會忘記帶東西,來的人只會是熟人。
推開門,果然是沉枝意。
她的表情從得意到錯愕,跟在她屁股後面走進來,“怎麼了?看到我不歡迎?”
“虧我還特地挑你空閒的時間來造訪,居然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沉知許!”
沉枝意看著那道高挑的身影漫不經心地背過去,嫻熟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穿上追上去。
可走出兩步又頓住,折返盯著鞋櫃看了兩秒。
沉知許前腳剛坐上沙發,她後腳就追了上來。
“怎麼有雙男人的拖鞋?你談戀愛了?”
“是啊。”
“是誰是誰?”沉枝意雙眼放光,“比謝司晨還帥嗎?”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具體物件來比較,她腦子裡就只能想到謝司晨。
她高中讀的是國際學校,和沉知許捱得並不近。再加上長輩之間關係的分崩離析,連假期見面都變得尤為珍貴。
有一年寒假沉知許的媽媽終於鬆了口讓她去沉家待幾天,沉枝意幾乎是纏著她度過的。彼時沉知許已經和謝司晨暗度陳倉,只是礙於剛在一起所以沒有公開,沉枝意算得上是第一個知情者。
那時少年站在樓下,挺拔如勁松,樹立在雪裡。
白色的天氣和寒冷的味道,於他來說好像都不存在。
沉知許讓他先回去,等過幾天再見面。
沉枝意扯著她的手臂說別啊,請他上來坐坐。
可當事人根本無動於衷。
沉枝意的好奇心決堤,索性對著謝司晨大喊:“你不要走!你走進來!我們家的大門沒有鎖!”
她這樣親密地出現在沉知許的身側,明眼人應該都看得出,她和他女朋友關係匪淺,是不能得罪甚至要盡力討好的物件。
但謝司晨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對著沉知許揮揮手,在雪地裡寫下四個字。
記得想我。
然後踩著沿途的腳印離去。
沉枝意氣壞了。
她和沉知許骨子裡存在的血緣關係註定了她並不會比自己的堂姐差多少,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即便是放在高中生裡,也是一騎絕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