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些是我能聽的嗎?
趙景林有些訝異的看向風宸,雖然風宸只是低聲自語,但他還是聽見了。
雖然十五年朝夕相處,幾乎是看著對方長大,他還是沒有聽風宸說過這些。
他竟然……想去找太老爺,那意思是……求死嗎?
“哥哥……宸哥哥……”
趙景林不自覺回抱風宸,輕聲喚著,哪怕風宸剛剛才告訴他,這會兒應該叫他少主。
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重要,但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風宸喜歡的東西不是?
風宸垂眸看了他一眼,卻是笑著說道。
“你也是個可憐人。”
說這話時,目光卻不在趙景林身上。
他不是喜歡當君子,只是需要喜歡當君子。
就像,他不是什麼都喜歡,只是需要什麼都喜歡。
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君子六藝、文韜武略、武術道法,甚至香藝、茶藝、品酒、鑑寶這些旁門雜項。
先學了,再談喜歡。
類似武術、琴棋書畫、旁門雜項這些,雖然不求精通,也得略通一二。
至於這略通一二,就是外邊兒能開班授課的程度吧!
空谷幽蘭,孤芳自賞。
或許,也只有蘭花,才是他真正一開始就喜歡的。
其他都是長期接觸下來,已經分不清,喜不喜歡,怎麼一步步喜歡上的了。
“我不可憐。”
趙景林抬頭看向風宸,反駁著。
“我一不為生計發愁,二不為家庭苦惱,還有數不清的人上趕著巴結討好我,一言可定多少人生死。”
“還有……前面十五年,我只有一件後悔的事,其他時候都很快樂。”
“我不可憐,世上能過成我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懂得知足,所以現在,很多時候還是很快樂。”
“你剛調的那瓶酒,很好喝。”
“你……也很好。”
趙景林低頭,掩藏著耳鬢間淡淡紅霧,聲音輕緩了一些。
“我也像你這麼容易滿足就好了。”
風宸輕輕嘆了口氣。
“阿貝貝……麻煩你,今天當個玩偶,什麼都沒有聽到,聽到也都忘了。”
“說出來果然負罪感減輕多了,這下炒起來就不用那麼糾結了……”
“臥槽!你這人……”
趙景林還擱那兒寬慰風宸呢,聽到這話,也不禁猛的抬頭,瞪大眼看向風宸。
“臥槽?”
“是……欸……草吧?”
風宸挑了挑眉,一如既往吊兒郎當輕佻的揶揄反問。
“放開我!聽見沒……感覺自己碰了什麼髒東西。”
趙景林推了風宸一把,試圖遠離他,可惜他這床太小,根本沒有太多餘的空間,風宸一伸手就能夠著,把他拽回來。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懷舊,以及這張與終南山上類似的小床。
“尼瑪!放手!放手!”
“我才不是玩偶。”
“咦……”
“不是嗎?”
風宸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嚴肅。
“那我得好好考慮這個問題了,一般而言,我不是很喜歡有人對我瞭解這麼透徹,聆聽我的內心獨白。”
說著,微頓片刻,翻身在床頭櫃翻找。
“是放這兒呢吧?還是你那邊?”
“枕頭底下?”
“咔噠……”
清脆的子彈上膛聲,風宸將槍抵在趙景林胸口。
“我是玩偶……”
“什麼內心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