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總統套房,書房。
風宸身姿端正的坐在書桌後的圈椅上,提筆寫著那捲《南華經》,遠遠看去,有著一股沉靜、儒雅而又略顯飄逸和瀟灑的氣質。
筆下的正楷小字四方端正,雋秀整潔,猶如一個個排整佇列的小兵,整齊而乾淨,整個書法紙面看起來賞心悅目。
然而,若是有略懂書法的人來看,那一個個看起來規規矩矩的端方字型之下,分明充斥著一股肆意囂狂與另一股飄逸出塵,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從其筆鋒轉折,不難看出,掩藏在這規矩端方之下,並非一個循規蹈矩的魂。
若是看得久了,甚至會從字裡行間,感到一絲肅殺。
“看來現在不適合寫字。”
寫了不到兩百字,風宸丟下毛筆,喃喃自語。
剛剛殺了人,雖然不是他自己殺的,但心境難免還是受到一絲影響,連寫的字,也跟著帶上一絲殺氣。
門口,白羲輕扶著門框,微咬下唇看著這一幕。
她不懂書法,站得太遠,也看不到風宸寫的字。
她只是覺得,風宸安靜寫字的那一幕,寧靜而美好,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恬淡。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平靜而認真,顯得十分專注,因此外表的優越得以讓人有機會好好欣賞,美得就像一幅畫。
“怎麼不寫了?”
白羲見他丟下筆起身,蓮步輕移走了過去,常年練舞的身姿,輕盈得好似一股煙,輕飄飄便到了跟前,雙手環抱風宸的腰,依偎在他身側,抬眸看向他,溫柔的詢問。
“心不靜,寫不了。”
風宸淡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白羲一眼,握著她纖細的腰抱至懷中,坐回椅子上,伸手輕撫裙襬下軟嫩Q彈的大長腿,前傾俯身將白羲壓制在懷中與書桌間,親吻著白羲的臉頰與鎖骨,鼻尖縈繞著一股女孩子獨有的幽香。
“明天去參加一個宴會,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風宸顯得有些意動,大概人就是喜歡犯賤,白羲天天跟在他身邊,他有時候會覺得有些厭了,但臨近分別,卻又有些捨不得,頗有一些熱烈的情緒想要宣洩。
“什麼宴會?”
“接風宴。”
“哼哼……這個問題有些沒意思,管它什麼宴,只要不是鴻門宴就行了。”
風宸輕笑兩聲,在春城給他設鴻門宴,那總是有些人不想活了吧?
所以,這場宴,大抵是些無聊的巴結與討好。
他本來不想去,但既然都知道他來了,總是藏著躲著,估計得有些人認為他“羞於見人”了。
反正下了山,也遲早是要見人的。
這次,這邊這些家族來得很齊,所以他勉強同意去看看。
如果只是秦家的人,或者本地的其中一個家族,想給他辦場接風宴,他是不會去的,他們沒那個資格,更沒那個面子。
“你當然不在意了,這些宴會你從小就參加過不少吧?”
“哪像人家這灰姑娘,連你們那些名流宴會的門檻都摸不到呢!”
“我怕去了給你出醜。”
白羲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臉色略微潮紅,白皙的指節緊緊攥著風宸的衣服,黛眉微蹙,神情顯得有些難繃,連輕喃的話語也有些斷斷續續。
“事實上,我從小到大,就參加過兩場宴會。”
一場是他上山時的送行宴,另一場是他下山時的接風宴。
至於趙家的那次,應該不算,趙景林的訂婚宴,最後婚也沒有訂成。
“不用擔心出醜,作為我的女伴,如果你在宴會上內衣外穿,不但沒有人敢笑話你,並且明天內衣外穿就會成為潮流。”
風宸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