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熱鬧的一桌人,頃刻間散場,宋知微有些目瞪口呆,遲疑了一下,看向風宸。
只見,他只是一臉平靜繼續喝酒,玩著掌中的棗木流珠。
“你不去……”宋知微欲言又止,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你是想說我應該跟他道歉嗎?”
風宸瞥了宋知微一眼,笑問。
宋知微沒有回答,因為她感覺自己點頭的話,大概會觸怒風宸。
“我覺得沒必要,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懂事,說什麼,信什麼。”
“你會下棋嗎?”
風宸抿了口酒,扭頭看向宋知微,又問道。
宋知微擺了擺手:“不是很會。”
“我還是去看看他好了。”
宋知微起身,似乎有些不放心,就連風宸讓他扇自己,那人都能毫無怨言的遵守命令,剛才卻幾乎與風宸吵起來。
他大概,很在意這件事。
“你覺得你應該去嗎?”
風宸沒有看她,抬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語氣平靜的詢問。
宋知微動作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風宸,難道,他還真會懷疑,自己會對趙景林有什麼別的心思嗎?
“我不去,我回屋睡覺,行了吧!”
宋知微有些賭氣的說道,她懷疑這傢伙沒有心。
隨後,轉身離開房間。
“別生氣啊,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想去就去吧!”
風宸回頭看向宋知微,他明知道,宋知微對自己的喜歡,輕而易舉就能感受到。
也知道,就算宋知微真的對趙景林有什麼心思,不用他問,趙景林會先向他報告的。
這兩個人,對自己的忠心近乎虔誠。
可就算如此,有那麼多明知道,他的心裡,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升騰起懷疑。
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懷疑一切,質疑一切對自己有威脅的可能。
有人曾引以為豪的告訴他,那是掠食者的本能,敏銳而警覺的掌握著所有風吹草動。
狗屁!疑心病而已。
風宸倒滿酒杯,一口喝盡,這“病”發展下去,說不定他也做得出來“吾好夢中殺人”那樣的事來。
可惜,這病無藥可醫。
“早知道,不要這壇酒了。”
才不過又倒了兩杯,酒罈子已經空了,風宸一把將酒杯擲在地上,靠在椅背上假寐,自言自語道。
宋知微走到院子裡,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向南院。
趙景林就住在風宸旁邊的房間,據說,向來如此,方便風宸任何時候使喚他。
如果風宸是個大小姐,而趙景林是個丫鬟,說不定,他會跟古時候一樣,睡在風宸那五進的千工拔步床前兩進間。
宋知微來到趙景林房前,卻沒打算進去,畢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她只打算在外面說兩句安慰安慰他的話。
來到門前,卻彷彿聽到一些啜泣聲。
宋知微有些震驚和詫異。
“你……你該不會是在哭吧?”
隱約的啜泣聲戛然而止,四周寂靜無聲,直到過了一兩分鐘,屋內響起腳步聲。
宋知微面前的房門被開啟,趙景林站在門前,平靜的對她詢問。
“宋小姐有什麼事嗎?”
宋知微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猶豫了一下,開口。
“阿宸讓我替他向你道個歉,都是小孩子的無心之言,你不要當真。”
聞言,趙景林不禁笑了起來。
“宋小姐,您平常看起來,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想到骨子裡很溫柔。”
說著,趙景林試圖去牽宋知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