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上,船艙原本就不大,不過都是隔著木板罷了,這邊的動靜隔壁自然能聽見,不說最右邊的那人聽得津津有味,這邊李氏跟碧雲都是害臊的差點沒找地方鑽進去,李氏到底是婦人,倒是比碧雲鎮定一些,頓時唾了一口,表情十分不屑,白日宣淫,也只有那些浪蕩子做得出來。
等賀文麒帶著崔景山從船頭釣魚回來,便瞧見李氏臉色難看,他恍然想到方才隱約聽到的動靜,也冷了臉說道:“早知道如此,便是多花費一些,也該獨自租個船才是。”
李氏聽了這話,卻反過來安慰他:“平白無故何必浪費錢,我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
跑長途的船一般都夠大,若是他們一家租下來,恐怕這些年的繼續都得花光了,賀文麒前途未卜,李氏怎麼允許他做這樣的冒險。
賀文麒卻嘆了口氣,暗道還是因為自己不出息,否則的話哪裡會讓李氏跟著一起吃苦。
李氏見他鑽了牛角尖,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唾了一口說道:“真是癩□□想吃天鵝肉,碧雲雖說是個丫頭,也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將來好歹要陪著一副嫁妝嫁出去,再說了,我兒可是四品的朝廷命官,哪裡是他一個小小商人可以覬覦的。”
碧雲知道李氏絕對不會把自己轉手賣了,這會兒臉色已經恢復正常,聽見這話還有閒心笑著說道:“夫人這話可把奴婢抬舉的,不過碧雲沒啥大志向,當人妾氏的,自己苦倒也罷了,臨了還耽誤了孩子,奴婢這輩子,只求當個正頭娘子的。”
李氏聽了頓時笑了起來,拍著她的手說道:“你是個有志氣的,不過也真是不害臊,這般大大咧咧的說正頭娘子,別不是已經有了主意吧。”
碧雲心中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崔景山,卻見他臉色木木的,看見她只是傻呵呵的笑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李氏卻將他們兩人的眼色看在眼中,心想著崔景山這樣的身份,雖然全家都不當他是奴才,他自小也是沒有賣身契的,但三歲看老,實在不是個機靈的。碧雲雖說比崔景山還大了一歲,但為人穩當,兩人若是真的看對了眼,或許也能成就一對佳侶。
賀文麒可不知道李氏的打算,在他眼中,碧雲跟崔景山恐怕都是孩子,連十八歲都還沒到呢,都是未成年兒童,談婚論嫁也太早了一些。不過自從這次開始,隔壁便時常鬧出一些動靜來,有時候還十分響亮,十分影響人休息,只是人家的房中事,賀文麒總不能直接上門去說,旁敲側擊了幾次,那王商只當是沒聽見。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王商對碧雲似乎還未死心,好幾次碧雲出去打水端飯,都被他攔在了外頭說話,嚇得碧雲連忙逃了回來。賀文麒見狀便讓崔景山跟著她一起做事,免得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吃了虧,這年頭,被人揩油可是大事情。
賀文麒心中惱怒,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一直忍耐下去,這一日在船頭難得見到另外兩人都在,忽然便十分熱情的拉住最右邊的商人,這個姓馬的商人十分識趣,是個圓滑的人,平時對待他們兩人都客氣的很。
大概賀文麒在他們兩人看來,都是帶著幾分書生意氣的,被拉住的馬商似乎十分意外,賀文麒只當不知,笑著問道:“馬兄看起來對南中十分熟悉,莫非以前也曾經來往過?”
馬商聽了這話,倒是哈哈笑道:“可不正是,不瞞小兄弟,雖然以前也是北方人,但如今早已經在南中落了家,老婆孩子都在那頭呢。”
賀文麒聽了倒是覺得奇怪,一般而言,嫌少有人願意將家放到南中去的,馬商便解釋道自己家中早已經沒人,因為生意大部分都在南邊,漸漸的留在南中的時間就更多了,索性就找了個當地的老婆落了戶。
馬商為人豪爽,說話的時候也是幽默風趣,賀文麒聽著倒是覺得挺好,便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