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題,末了向皇后和江容遠行上一禮:“草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許是因為趙恆是林桓宇推薦過的,江容遠莫名地對他充滿信任,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到真正的病因。
“不知可否採上皇上一滴血?”不是要求什麼珍奇草藥,趙恆開口的卻是比奇珍異寶更讓人瞠目。
“你大膽!”不等皇后太子發話,一旁負責監督的太醫院元首黃太醫就急色叱罵道,“皇上的龍體豈是你可以妄自傷害的!”他說著便向著皇后揖禮,“皇后娘娘,這人定是個庸醫俗才,切不能讓他傷了皇上!”
“嗯。”皇后頷首,剛想下令,便聽趙恆解釋道:“草民無意傷害皇上,透過剛才的診斷草民心中已有了初步判斷,只是還需要皇上一滴血才能核驗確認。”他說著話的時候面朝著皇后,眼光卻是落在了江容遠的身上。
江容遠眉頭緊皺起,再鬆開時,他問道:“你心中卻是有了判斷?”
“是。”僅一個字,趙恆說得鏗將有力。江容遠直視著他的雙眼,趙恆坦然地接受太子的目光審視,他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心虛躲閃,坦坦蕩蕩。
“你去吧。”江容遠有了定奪。
“太子!”黃太醫急了,“不可啊,殿下,皇上本就虛弱,怎麼經得起採血!”
“一滴而已。”沒讓趙恆作答,江容遠直接回擊了他,“有我和母后看著,諒他也不敢做出傷害父皇的事情。”
“皇后!”黃太醫又看向皇后,皇后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到底沒有多加制止。
趙恆取出一根針,在皇上的指頭上輕輕戳了一下,一滴血珠子落在一個小白瓷片上。“殿下,請看。”趙恆小心翼翼地將這小瓷瓶呈到江容遠眼前,“皇上的血要比正常人血的顏色暗沉得多。”
小瓷片上的血是一種異常的暗紅色,像雨後的泥土,暗沉得發。江容遠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救似的看向趙恆。趙恆不急不忙地又說:“殿下,再看。”他又取出一個小瓷瓶,他動作的時候手放低了,江容遠不得不彎下腰,湊得更近些,這樣一來倒把皇后和黃太醫的視線擋住了,他們看不到趙恆又展示了什麼。
瓶身上的字雖被手指捏住遮去了大半,江容遠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個“蠱”字。蠱?江容遠愣住了。蠱這個詞對於他們甚是陌生,但卻流行於南疆。南疆,在大興國境之南,位於群山密林之中,那裡的人擅長巫蠱之術、行事詭譎、讓人生畏,幸而他們幾乎不出那一片山林,也不和其他國家聯絡。
江容遠看向趙恆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趙恆他怎麼會接觸到蠱?趙恆察覺到江容遠的疑慮,卻是給了他一個請他安心的眼神。江容遠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看看他要做什麼。趙恆的小瓶子裡爬出一隻米粒大小的蟲子,這隻小蟲子一落到小瓷片上便興奮起來,圍著血滴轉了幾圈,竟是將那血珠吞噬乾淨了。
“這是?”江容遠驚詫地看著乾乾淨淨的小瓷片,又看看重新被裝入瓷瓶的小蟲,疑惑不解地問道。
趙恆搖搖頭,揚聲只道:“皇上血色混濁,傷及內裡,還需慢慢調養、徐徐圖之。”他又說了一些和太醫診斷無二的言辭,就連列出的藥方也和太醫院開的沒什麼差別。
“不過如此,我還當什麼神醫!”黃太醫嘴上這麼說,背裡卻是和皇后交換了一個眼神。
江容遠按捺住心中的疑慮:“母后,趙大夫是我的舊相識,我去送送他。”皇后揮揮手,隨他們去了。江容遠帶著趙恆轉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到底怎麼樣,趙大夫!”江容遠一把抓住趙恆的手。
趙恆不再隱瞞:“太子殿下,皇上是中了蠱毒。”
“什麼!”江容遠連退兩步,不敢置信,“蠱毒不是南疆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