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教心願與身違(2 / 3)

一震,面上的淡定差點難以為繼,沉默片刻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掀開床前的帷幔。

林桓宇臉上的潮紅褪去,剩下的是一絲慘白,整個人躺在那裡顯得病懨懨的。那小大夫看了一眼,便趕忙快步上前去,放下藥箱,也沒有什麼避嫌地就這麼搭上林桓宇的手腕。這一系列動作看得玉喜臉色大白,就這麼直接摸上林公子的手……他想想都有些站不穩。好在江容遠看著淡定,只神思不知去了哪裡,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一字未發,玉喜便當什麼都沒看見。

小大夫心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只凝神在林桓宇的病情上。江容遠見他許久不說話,打起兩分精神,開口問道:“怎麼樣,大夫?”

小大夫收回手,回問:“不知尊夫人芳齡幾何?”江容遠一愣,答道:“二十有一。”這還是之前他們喝酒聊天的時候問道的,這也是他沒有懷疑林桓宇性別的原因之一。地坤十八歲成年便會迎來發情期,一般的人家早就在成年前便給自家孩子相好天乾,年紀一到便立刻成親。二十一歲,還沒有成家的地坤幾乎沒有。

小大夫又問:“不知尊夫人前些年的發情期是如何度過的?”他問的是坦坦蕩蕩,毫無芥蒂,只是江容遠嗆得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這時他也才想起去思考,這叄年林桓宇作為一個地坤是怎麼度過的?要知道沒有天乾的安撫,發情期裡的地坤便如火煎油烹,是極為難熬的。他清楚林桓宇沒有被標記,但沒有被標記不代表……

就在江容遠思緒一片混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應答:“那幾日我便躲在家中地窖裡……”

“桓宇!”江容遠趕忙看過去。

“殿下。”饒是林桓宇身強力壯,他此刻起身也有些困難,腰痠背痛不提,身後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隱隱作痛。江容遠趕忙扶住他,他的手碰到林桓宇胳膊的時候,只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便對了。”小大夫一拍手,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尊夫人此前一直壓抑著,沒有得到紓解,這天乾地坤共處一室,便極易引起發情,而且異常洶湧,難以招架。”

林桓宇聽了,垂著眼眸,不知想了些什麼,許久輕輕嘆口氣:“竟是如此……”

他自以為是的反抗,到頭來竟是作繭自縛。

開了藥方,囑咐了注意事項,小大夫便告辭了。他雖在診療上不講太多的規矩禮儀,但也見得出這一對夫夫之間的暗潮湧動。大夫只能治病,卻無法治心,小大夫沒有久留,知趣地告辭,只道:“我姓趙,有什麼其他情況直去廣濟藥房找我便是。”

送走了大夫,江容遠和林桓宇面對面坐著,他想了一番又一番的措辭卻仍不知該如何開口:“桓宇,我……”林桓宇自醒來便很平靜,他越是如此,江容遠心中便越不好受。方才大夫問到這叄年間的發情期時,自己腦海中第一時間冒出的竟是僥倖的竊喜,他想若是桓宇還有其他天乾……這般低劣自私的想法,讓江容遠愈發唾棄自己,愈發對林桓宇羞愧萬分。

“抱歉,桓宇,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千般錯萬般錯,只能化作一句道歉。江容遠作為太子長大,甚少對誰道過歉,這一句他說得真心實意。

林桓宇搖搖頭:“殿下不必道歉,天乾和地坤這是自然倫常。”

“可是我們明明才……”江容遠急急地說了半句,又頹然地將後半句嚥了下去。明明才說好拋去性別的桎梏,轉眼就被性別套牢了。

“殿下,我從來沒有埋怨過我地坤的身份。”比起江容遠的焦躁,林桓宇很平靜,“我接受它,接受它帶來的一切,好與不好,都是父母給予我,我滿懷感激。”

“我想要做的改變,從來不是變更我的性別,而是改變作為一名地坤的處境。”林桓宇淺淺地笑了,笑得江容遠也愣住了。林桓宇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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