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1 / 4)

江容遠說的是今日朝會上有大臣用“加害皇上”的言辭攻擊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殿下還記得是哪些人反對的嗎?”林桓宇也不認為是江容遠敏感,“殿下,你還要記得,皇上膝下除了你,還有一位天乾公主的。”

只要是天乾便有資格繼承皇位。

“名單我擬了一些我記得的,但是會嗎……”江容遠把名單交給他,自己卻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深想,“迪兒不過兩歲。”

“可是她背後站著的是宣貴妃,是宣家。”

“不會的,”江容遠連連搖頭,“宣相是我的老師,我和小儀……”說到小儀他突然啞然,深深地傷害了小儀、傷害了宣家顏面的不正是他和母后嗎?是再送上一個妃子,還是直接送自己的外孫女上那寶座,這個選擇似乎並不需要多加考慮。

“我看了一下這份名單,確實不少是宣相的門生。”林桓宇雖未涉足朝堂,但崔先生傾囊相助,他對自己未來會面對的風雲並不陌生。

江容遠的臉色瞬間灰敗了:“非要如此嗎……”

“殿下也不要過於憂慮,你現在是太子,有皇后在,沒有太差錯,這一點不會改變的。”林桓宇勸慰道。

“你不知,我時常當眾被父皇劈頭蓋臉地訓斥,朝堂上早有要改立太子的風言了。”江容遠捏緊了手心,指甲直把手心要掐出血來,“我不得聖心,父皇只覺我無用,我……”

“殿下!”林桓宇高聲斥住了他,把他從無望的漩渦裡一把拉上來,“皇上只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他再怎麼責罵你也不會昏聵到把國家交到兩歲小兒手中的。”

“殿下,”林桓宇放軟了聲音,“我只是想讓你最近謹言慎行些,殿下不必太焦慮。”

江容遠露出一個苦笑:“是我……慌亂了……”

他的確慌亂了,不只是因為太子之位、也因為小儀。國事、家事、天下事,他是一步錯、步步錯,剪不斷、理還亂,就這麼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被迫向前去。

因為皇上病情的緣故,江容遠是宮裡、行宮兩頭跑,處理朝政到深夜,還要隔叄差五去父皇那裡床前侍病,累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太子府那邊更是無暇顧及,算算又是半個多月沒有回去了。

他本想著索性將林桓宇接進宮來,但是他每日都要去太學報到,風雨無阻,江容遠怎麼勸說都沒有用。而若是進宮來必是以家眷的身份,宮中人多眼雜,他出入不是江容遠的一個命令就能調解的,故而還是讓林桓宇留在了太子府中。

自皇榜張貼以來的近一個月裡不是沒有人撕皇榜,但沒有一個真才實學的,父皇的身體日漸衰敗,江容遠心急如焚,一邊派人去廣尋良醫,一邊又讓人密切盯著皇榜的事宜。終於在二月的尾巴上,又有一個人自告奮勇撕下了皇榜,來到了江容遠面前。

江容遠一愣,認出了眼前人:“趙大夫?”

曾在蘇昌有過幾面之緣的趙恆跪下叩首:“草民趙恆拜見太子殿下。”

江容遠還記得林桓宇講過的關於趙恆的故事,冥冥之中他有預感這個趙恆能夠治好父皇的病。

“帶趙大夫去行宮!”江容遠當機立斷,讓人備馬,喊上一眾人等直奔行宮去。這幾日暖和起來,陽光消融去寒冷,暖洋洋的風似是吹來了希望。江容遠帶著趙恆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皇上午睡還沒有醒,皇后皺著眉本不想讓他們進去,但她也知道皇上這一覺許是要睡到晚上,沉著臉還是放他們進了寢殿。

趙恆沒有太多虛禮,徑直過去塌前,把脈細聽。皇上睡得沉,這一番動靜都沒能吵醒他,雙目緊閉,氣息微薄,光是看著就讓江容遠緊張得心都快提起來了:“趙大夫,怎麼樣?”

趙恆神情嚴肅,問了不少關於皇上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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