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門中(1 / 4)

既然定了要一道回京,江容遠便差人去替林桓宇收拾行李。林桓宇要收拾的東西不多,除了大摞大摞的書之外,也沒有太多可收拾的物事。家當不多,要做的告別卻不少。林桓宇將一些帶不走的書都贈與了平日教導過的鄰家孩子們。孩子們知道林先生要離開之後,都面露不捨地一窩蜂地擁著他,眼淚巴巴地拖著他的衣角。一個四歲模樣的小地坤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摟住他的腳不肯鬆手。

“甜甜,別哭呀。”林桓宇將小地坤抱起,京城與蘇昌千里之遙,他對這些看著長大的孩子們心中也充滿不捨,溫柔地撫著她的發安慰道,“先生只是搬去京城了,不代表再也不能和甜甜見面了呀。”

“那甜甜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林先生呢?”甜甜摟著林桓宇的脖子,抽噎著問。

林桓宇沉思了一下,答道:“等甜甜把林先生留給你的書都讀透了、教你的劍術都練會了,那時候甜甜就有本事了,就可以離開去蘇昌找先生了。”

“那、那還要好久哦……”書那麼難讀、劍那麼難練,甜甜撇著嘴又想哭了。

林桓宇捏捏她的鼻頭:“所以呀,甜甜才更要勤奮努力呀。”看著小孩子委委屈屈的臉龐,他又道,“說不定哪天先生也會回來看你的。”未來難料,此行且去,不知是福多還是禍多,或許終於有一日他還會回到這間小院子來,或許他真能夠一展抱負、實現師父多年的夙願、自己畢生的理想。

“那先生可要早點回來呀。”甜甜仍舊戀戀不捨地抱著林桓宇撒著嬌,她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天乾人小鬼大地插話道:“哎呀,甜甜,你懂什麼,先生這是嫁人了!”

“嫁人了?”甜甜瞪大眼睛,她年紀還小,這個詞對她來說還太過朦朧,她偏過頭好奇地問,“先生嫁給誰呀?能不能嫁給甜甜呀!”

不能林桓宇應答,那小小子又多嘴道:“你是不是笨啊,先生是地坤,只能嫁給天乾的。”末了他也忍不住問,“先生你嫁給哪個天乾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他是個很好的人,很溫柔,很能理解我。我們……”念起江容遠,林桓宇心中竟生出一絲歡喜。雖然結合是一場意外,但他們志同道合,如若非要嫁人,可能難有比江容遠更好的物件了。

可能是因為才被標記,一個偶然的話題竟引出林桓宇對江容遠的幾分眷戀以及對未來的期許,沖淡了不少辭別的傷感。林桓宇頭一回有了歸心似箭的體驗,這根箭去往的不再是隻有他孤零零一人的小院子,而是他和他的天乾即將擁有的共同的家。

林桓宇匆匆回到江容遠的住處,進門正看見江容遠正站在窗前讀著一封信,他的神情微妙,一種甜中帶澀、又哭又笑的神態。他沒有想探聽信的內容,倒是江容遠看見他回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把信藏起來。慌亂之中,一片紅葉從折迭的信紙中飄落至林桓宇的腳下。

江容遠尷尬地看著林桓宇彎腰將那片葉子拾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想要辯解,又無話可說。

這種紅葉是北方特有的紅蔭樹的葉片,紅蔭樹的葉子春夏是綠色的,當秋天來臨的時候便會轉紅,到初冬的時候更是如血般紅透山野,從古至今不乏名家為它提詩寫賦,更為它賦予了相思的含義。相傳在戰火紛爭的年代,當層林盡染、漫山紅遍的時候,留守在家中的妻子便能等到征戰歸來的丈夫,後來的人們便用這紅蔭樹的葉子寄託相思。

輕飄飄的一片葉子拈在手中有如千斤重,把林桓宇方方築起的好心情砸了個稀爛。林桓宇垂著眼,揚著故作的笑,將葉片遞給江容遠:“殿下,若是在京中有心悅之人,大可不必為了我為難。”這話說出口,心裡又是空落落的疼,林桓宇把這種難受歸結為地坤對剛剛標記過自己的天乾生理性上依賴,不過是生理表現罷了……他立過的誓言不就是繼承師父的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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