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2 / 4)

著嘴,久久沒能說出話來,最後搖搖頭長嘆道:“殿下啊殿下。”江容遠心一緊,卻又聽到崔先生低低地笑了起來:“殿下啊殿下,你可真是……”後半句崔先生沒能找到合適的言語來形容,又搖了搖頭卻是笑著應下了:“老臣知道了,定不負殿下所託。”

“多謝老師。”江容遠和林桓宇一道向著崔先生深深鞠了一禮,崔先生擺擺手:“也算是我和林小友投緣,林小友總讓我想起一個人。”

江容遠問:“是老師那個故人嗎?”

“對。”崔先生點點頭,“他家裡行鏢的,雖是個地坤,卻比街上的任何一個天乾都能打,辣得很。”

這個故事聽著有些熟悉,林桓宇心念一動:“不知崔先生的這位故人姓什麼?”

崔先生愣了愣,還是答道:“他姓陳,陳氏鏢局當年也是響噹噹的名號,可惜突逢變故,一朝之間就散了。我那時赴京趕考,聞訊還特意回去尋過,但他人已經不知去向。”

“怎麼了?”江容遠看著突然沉默的林桓宇。林桓宇抬起頭:“家師也姓陳,家裡鏢局散了之後便流落江湖,後來便收留了我。”

“他可叫、可叫……”崔先生渾濁的眼睛突然亮堂了起來。

“陳春景。”一老一少的聲音不謀而合。“他、他……”崔先生還未曾激動地再問,就聽林桓宇說道:“家師早些年便已經不在人世了。”

“啊……”崔先生踉蹌一步,扶著桌子,似喜又悲,最後扯出一個寞落的笑容,“我早該釋懷的。他與我是街坊,小時候我總是打不過他,他笑我是書呆子沒用得很,我就想著我要讀出點名堂來給他看看,於是便去京城讀書了。可嘆我呀,倥傯幾十年,書也沒讀出頭,人也沒尋見……”

“罷罷罷……”崔先生在案前復又坐下,執起一卷書,手卻不住地顫抖,怎麼也拿不穩。無奈只能將書扣在桌上,任由一滴淚落下將書頁暈染開去。

江容遠和林桓宇沒有多打擾,默默地離開了太學。坐在馬車上,江容遠和他解釋了兩句:“我小時候在通古閣看書時偶然認識了崔先生,他那時並不知道我是太子,耐心認真地教導我,為我答疑解惑,我很是感激他。崔先生學識淵博,但因為是常人,總比不得天乾得器重,錯失了不少機遇,幾十年過去鬱郁不得志,還是個太學的學官。”

“我認識崔先生的時候,他已經四十多了,一直未曾成親。我只知他在找一個人,不知此人竟是你的師父。”

林桓宇靠在車壁上,沉默了片刻,說:“可是陳氏鏢局未敗時,師父便已經成過親了,他和我說過他的夫君,卻從未和我提起過崔先生這個人。”

這個故事並不完整,但聽來卻是悵然若失。斯人已逝,再也沒人能知曉在那段時光裡是否有過隱藏於心的故事。

徒留感慨。

江容遠默然片刻,單手擋住眼睛,倒品出些感同身受之意:“你說崔先生他知道嗎你師父已經婚嫁之事嗎?”

“應該是知曉的。”林桓宇靠在車廂上,復而又喃喃,“就算知道,也選擇終身未婚嗎……”

江容遠有些出神:“可能也不全是因為你師父的緣故。”

“可能吧。”林桓宇瞥了他一眼,雙手覆在小腹前,又垂下眼去,“當年陳家突逢變故,就算有什麼心思,師父也是顧及不上的。在很多事情面前,情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想來崔先生也許是如此。”

聽了林桓宇的這番話,江容遠又覺唏噓,又覺自己格局小了,嘆口氣,不再提當年事,只道:“崔先生為人正派,雖然官級不高,但桃李天下。我本想著若有機緣,你或可以認他做義父,往後也有個照拂。”他嘆口氣,“不成想你們有這層關係在,倒是不方便了。”

“殿下是因為這個才在歸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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