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麒在朱成皓的面前,向來是不加掩飾的,也正因為如此,如今朱成皓成了皇帝,他們的感情也還維持的不錯。聽他這般問,便說道:“程大人當了擋箭牌,微臣確實是心中有愧。”
朱成皓見他不像是與自己生氣,倒是笑了笑,伸手拉住他坐下,才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在你心中這些固然是不好的,但程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壞處,在比起千古留名,這些有算得了什麼。”
賀文麒微微一頓,恍然想起,歷史上多少個位居宰相的大官,到了後世也是籍籍無名,但有幾個激發變法的官員,確實是千古留名,他畢竟不是完整的歷朝人,想事情的方法也不全是文人,比起千古留名來,他更加想要讓李氏,讓亦軒安安穩穩的過完一輩子,身後的名聲有個屁用。
見他明白過來,朱成皓便笑著說道:“這些都不是你我逼迫與他的,文麒儘管安心,說起來,倒是程允佔了你的好處,僅憑他的腦子,可想不出這麼好的法子來,若是能實施下去,百姓也都能過上好日子。”
賀文麒哭笑不得,真要計較的話,他也不過是從電視新聞書冊裡頭看到了這些點子,說實話,提到幾千年前,即使朱成皓支援,但賀文麒對於這些能不能實施下去還是毫無把握。比起這些來,他還是盯著海禁的事情,將戶部的稅收趕緊拉起來才是正事兒。
朱成皓見他釋然,才笑著說道:“說起來出海的船也已經走了大半年了,至今為止倒是毫無訊息,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賀文麒被引開了心思,心中估摸了一下,笑著說道:“若是順利,說不定已經到了別的國家,若是不順,怕還在路上,只希望都能平安歸來。”
賀文麒話裡頭說著,心裡卻想著又是一年年關時節,若是可以的話,給出海計程車兵家裡頭都發放一些補貼,也讓這些家人安心一些,他把話一說,朱成皓便擺手說道:“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想必黃立也是會答應的。”
賀文麒只能點頭,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朱成皓便又問道:“如果段夫人也已經過世四年了,你真不打算再娶,朕可是聽說,上門說親的人,都要踩平賀府的門檻了。”
賀文麒不成親,朱成皓一開始是滿意的,但隨著時間過去,他又覺得賀文麒對亡妻過於情深了一些,哪有朝廷大員內宅空虛的,更別說賀文麒府中,就是通房小妾都是沒有的。
想到那些說自己情深,或者直接說自己不行的傳言,賀文麒也是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亦軒到底還小,我怕繼室對他不好。”
說道賀亦軒,朱成皓倒是皺起了眉頭,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到底不是你的親生子,佔了嫡子的位置倒也罷了,難道還要為了他絕後不成。”
在朱成皓眼中,賀亦軒只是賀文麒的養子,如今佔了嫡長子的名分已經走了大運,哪裡還要賀文麒這般為他著想。
賀文麒倒是笑著說道:“他是我從小到大一手帶大的,比親生的還要親,皇上這話,可是讓微臣汗顏了。”
朱成皓也是一時失言,見賀文麒冷了臉便知道自己說過了,嘆了口氣說道:“朕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介意,難道賀老夫人也不介意不成?”
若他是個男人,李氏自然肯定是要介意的,賀文麒微微一笑說道:“若是介意,我現在怎麼會過的這般舒坦。“
朱成皓有些看不懂這母子倆,賀文麒見他皺眉的模樣,只好說道:“倒不是對亡妻這般情深,只是京城的女子,好的不可能嫁給我當繼室,若是娶一個目光短淺的回來,反倒是惹禍,我一個人也過慣了,家裡頭有老孃看著,也不差什麼,將來直接交給亦軒媳婦便是。”
聽著這話,倒像是準備一輩子不娶妻的,不知為何,朱成皓的心情又好了一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