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人說起大話來連草稿都不打。
這句話的完美程度和嚴謹程度簡直能跟新聞聯播相媲美了。
上車之後,曲惜珊繫著安全帶,說道:「有人撐腰的感覺真不錯。」
裴知謹側頭看著她,眉頭微微一皺,「你腰疼嗎?」
「沒有啊。」
「那你這麼喜歡有人給你撐腰。」
「……」牽強附會沒誰了啊。
曲惜珊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別忘了,裴家和齊家可是世交。」
「拿家族淵源來壓我?」
「我壓你幹什麼?」
裴知謹蹙眉:「你沒壓嗎?」
曲惜珊還沒聽出來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你拉著我的手站在我外公面前立軍令狀,我外公也預設了,你想反悔嗎?」
裴知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
他淡淡道:「裴家和齊家是世交沒錯。」
「可是妹妹,你姓曲。」
「……」
曲惜珊僵了僵,轉了個思路之後,她呵道:「裴知謹,明明就是你在壓我!」
裴知謹抬了抬眉,「我壓你?」
他輕笑,「甘之如飴。」
「……」
繞來繞去,這才是他話語間真正的目的。
這人腦迴路何止崩在太平洋了,簡直就是抽搐到西伯利亞去了!
夜色朦朧,燈火闌珊。
車窗外燈光如火,濱城鼓樓大道的鐘聲悠然而來。
不遠處起伏可見的海平面與天相交。
而胸口卻悶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默了一會兒,曲惜珊咬了咬下唇,「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她說完,側頭看了他一眼。
紅燈車停。
裴知謹也在這時斜睨過來。
兩個人視線甫一對上。
只消一眼,意味不明的感覺遽然而來。
他淡然自若地挪開目光,繼續看著前方的道路。
而那微微眯起的眼眸裡,分明都是滿滿的縱情恣欲。
「……」
好一個甘之如飴。
這人整個就是在用眼神開車!
-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曲惜珊家門口的那片沙灘附近。
早春蔥蘢,晚風微涼。
雖然沙灘踩上去還有白日的餘溫,但是沁著海水,仍然略有一絲涼意。
曲惜珊在沙灘上仔細撿著海螺。
這片沙灘很乾淨,景色也算可以,卻沒什麼知名度,遊客稀少。
到了這個點, 連散步的人都沒有幾個了。
裴知謹跟在她旁邊,隨手撿起來一個招潮蟹蛻下的殼,在手心裡捏了捏。
「撿海螺幹什麼?」
曲惜珊沒搭理他,只撿著指甲蓋一般大的小海螺,包在紙巾裡。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道:「做個手鍊。」
「做手鍊?」
「嗯,綁你手上。」
「……」
曲惜珊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他,「你還記得大法螺喜歡吃什麼嗎?」
裴知謹想了想,道:「不記得了。」
曲惜珊皺了皺眉,面色不虞道:「就知道你當時沒認真聽。」
「我當時確實沒認真聽。」
「我那時候剛從國外回來,滿腦子都是你。」
「……」
騷騷騷,騷死你算了。
曲惜珊將小海螺包好,然後踮起腳捏了捏他的臉。
「那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