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重新整理演出計劃,遞交到總部來進行外聯。
幾個高層面面相覷。
因為按照以往的標準,裴知謹掀桌子都有可 能。
海洋生態旅遊專案被推後到回濱城總部再議,所以曲惜珊在後半場會議也就完全處於放鬆狀態,本子上寫滿了她心心念唸的「六字真言」。
會議結束後,裴知謹直接大步流星走出會議室,連個「散會」都沒說。
但眾人皆看得出來,裴知謹臉色陰沉得簡直可怕。
他不是沒脾氣。
他是已經氣得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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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齊水雲接到北海深海海洋與工程研究所打來的電話。
科考隊在北海公海海底發現了一個大型富稀土礦。
根據國際公約,海底資源誰先勘探誰就有優先開發權,所以此次勘探勢在必行。
齊水雲連夜趕去了北城,連晚飯都是在飛機上吃的。
臨走前,齊水雲帶著極其不情願的曲惜珊,找到裴知謹。
「珊珊是明天下午兩點半的飛機回濱城,如果可以,知謹你讓人送一下吧。」
最近網約車出事情的太多,齊水雲實在是不放心。
曲惜珊一言不發,心道:求你了,說不好吧。
裴知謹看了一眼曲惜珊,淡淡一笑,「好,齊院士。」
齊水雲放心地拍了拍裴知謹的肩,笑道:「那就多謝了。」
裴知謹回敬,「齊院士言重了,我們兩家是世交,這是我應當做的。」
齊水雲笑得更開心了,繼續道:「那以後珊珊就是你的妹妹了……」
曲惜珊倏地抬頭。
妹妹?
什麼妹妹?
如果裴知謹喊自己妹妹,那她豈不是要喊他……
哥哥?
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喊哥哥!
這種親密到可以情侶相稱的稱呼,瞬間在她眼中跟「狗男人」平起平坐了。
沒察覺曲惜珊陰沉的表情,齊水雲還拉著裴知謹在一旁絮絮叨叨,「說實話,這次她來世洋之心當這個顧問,老頭子我也是有些憂慮的,珊珊比較任性,有的時候得多哄哄……我就這麼一個外孫女……」
齊水雲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曲惜珊捂了捂臉。
——外公您這話說的,怎麼跟臨終遺言似的。
最後,齊水雲又交代了幾句,才拖著行李箱大步離去。
曲惜珊前去相送。
裴知謹看著一老一小的背影,捏了捏眉心。
齊院士,您這外孫女……
您自己哄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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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曲惜珊睡了個懶覺。
本想著去吃個早飯再回來收拾行李。
然而剛走到陽臺吹了會海風,就聽見不遠處的海灘傳來一陣陣的喧譁聲。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津口母港碼頭人頭攢動,似乎都在指著海里的什麼東西大呼小叫。
曲惜珊拿出手機,將攝像頭放大了50倍,這才在螢幕裡找到人們驚呼的原因。
一頭座頭鯨誤打誤撞遊進了碼頭裡,被困其中無法出去,只焦急地左右轉頭,幾次三番撞上一旁的遊艇船塢。
曲惜珊趕緊套了件衣服,穿著拖鞋就狂步奔向碼頭。
津口母港客運大樓已經疏散了圍觀的人群,只有一架無人機在碼頭上方盤旋。
母港負責人陳淮看見曲惜珊,連忙迎上 來問道:「曲小姐,齊院士呢?」
曲惜珊盯著那頭差不多十米不到的年幼座頭鯨,說道:「他回北城了。」
「這……」